”
段譽這廂了了心願,只是虛竹卻仍是不願,“前輩,小僧乃是少林弟子,便是前輩你的武功再怎麼高深莫測,小僧卻也萬萬不可學,還請前輩莫要為難小僧了。”
童姥冷笑道:“你這是嫌我的功夫乃是旁門左道,不屑相學麼?你別忘了,現如今我師弟無崖子七十載的功力都在你體內,你這少林功夫早就被他給化光了,莫要再跟我推三阻四!”
虛竹低頭道:“那小僧唯有返回少林之後,重新修煉來過了。”
童姥大怒,卻知這小和尚極為迂腐不化,若是他日後真將無崖子畢生功力盡數化去,那豈不是大大的可惜了?童姥斂眸想了片刻,復又道:“不若這般,你聽我的話,這些畜生的性命我便不傷了,每日飲了血便敷了藥放它們離去。你若不聽,我便每日讓那段小子出去尋他十隻八隻的回來,剝了皮讓它們慢慢的抽搐而死。你自個兒選吧,殺與不殺,可全憑你這一句話了。你們佛祖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同我習武相伴,又不是讓你去入十八層地獄,難不成你竟寧可看著那些畜生接連喪生,也不願應允了我老婆子麼?若是這般,你這慈悲心腸豈不是太虛假了幾分?”
虛竹本不欲同她多說,可是沒想到童姥這一番話對他如醍醐灌頂,瞬時讓他清明瞭許多,說道:“即使如此,小僧應下便是,只是前輩須得守諾,莫要害那些小鹿的性命了。”
童姥聽罷頓時大喜,立時同段譽吩咐道:“往後這鹿肉兔肉,你也不許再吃了。我既讓你拜在無崖子門下,虛竹便算是你的師兄,你師兄不忍殺生,你也不許,可記下了麼?”
段譽自然明白孰重孰輕,而此時慕容復也站於一旁,童姥皺眉道:“我有話要同他二人私下交代,你走遠些!”
慕容復同段譽對視一眼,倒也未曾多說些什麼,轉身便向後頭走去。待慕容復走後,童姥隨即便開始傳授口訣,虛竹體內有無崖子的功力,又有童姥悉心指點,修煉起來自然毫不費力。而段譽卻也是陰差陽錯早就用過北冥神功這邪門功夫,吸過司空玄、平婆婆、鍾萬仇、嶽老三等人的功力,只是當年的修習之法並非正當的武功路子,用起來難免不夠順手。此刻聽童姥一一講解,段譽又是個十分聰穎的,亦是進展甚大。
童姥倒也果真守諾,再練那“八方六合唯我獨尊功”時,果真未再要那些小鹿的性命。幾人連日一直茹素,虛竹對段譽二人也是覺得十分愧疚,連累他們同自己一併吃苦,豈料段譽只是大大方方的笑了笑道:“虛竹師父這話錯了,如今咱們是同仇敵愾,一條船上的人怎麼倒說起兩家話來了?再說那葷腥吃多了也是膩味,如今正好換換口味。”
虛竹聽了他這一番話,更是覺得自個兒須得勤加勉力才成,否則人家都守了信諾,自個兒不盡力彷彿實在不夠磊落。而這數日下來,童姥的容貌也是每每不同。待這日午後,童姥飲了鮮血,頗有些慵懶的向段譽遞了個眼風,“給那鹿敷上金瘡藥,放生去吧。”
這數日下來,童姥已從一個伶俐女童搖身一變長成了婷婷少女,容色嬌麗,顧盼間美豔的不可方物。段譽見了不由感嘆,若不是她身量始終這般,實在是個勾魂的大美人兒,那王語嫣同她一比,容顏雖不遜色多少,只是這眉目間的風情卻是差了許多。
他這般想著,忍不住便多瞧了童姥兩眼,又想到這嬌滴滴的大姑娘再過上數十日便要變成個垂垂老嫗,心中不由一陣惋惜。
待段譽剛牽著那小鹿出了院子,便瞧見慕容覆在一旁靜靜瞧著自個兒,段譽不由笑道:“怎麼在這兒站著?我正好要將這小鹿放回後山,你若是無事便同我一起來吧。”
慕容復神色似乎有幾分古怪,點頭道:“也好,我正有些事想同你說。”
段譽同他緩緩走著,笑問道:“有什麼事兒?直說便是了。”
“譽官……你對女子,可生過愛慕之意麼?”
段譽怔道:“好端端怎麼竟問起這個?”
慕容復劍眉微蹙,擺手道:“你且先答了我問的話兒。”
段譽略一沉吟,溫聲道:“以前確是有過,只不過我們二人註定是有緣無分,強求不來的。遇上你之後,我心裡頭便滿滿只有你一人罷了,旁的無論男女,我都瞧不入眼了。”
慕容復微微低著頭,段譽一時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聽他低聲問道:“那女子,可是極為貌美麼?”
段譽被這話勾起了舊時回憶,那總是蒼白單薄的容顏,無論如何的清癯憔悴,眸子卻總是盈盈如水。只是那裡頭千般萬般的如詩情意,卻不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