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傢伙吧,魏爺等得久了會罵人的。”
鐵羅漢點頭,反手拔出鋼刀來,月色不佳,但鋼刀光芒卻閃閃灑出一片冷焰。
銀羅漢上身一偏,也拔出一把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蠍尾刀來,只見他“嗖嗖”兩聲狂揮,立挽一個美妙的刀花,滿面白肉抖動中,暴退向右,冷冷道:
“你小子該掏出傢伙了。”
雷一炮的長衫前擺早已掖在腰帶上,現在,他連長衫後襬也圍掖腰帶上,反手拔腰,拔出一隻尺半長的銀色鋼棍,那鋼棍足有鴨蛋粗細。
鋼棍拔在手中,雷一炮的精神一振,左手上握,右手一旋,“咔”的一聲,尺半鋼棍成了三尺長的鋼棍,一半粗一半稍細,卻見他右手握住連圈幾個棍花,大步走向臺下面,沉聲喝道:
“二位,可得好生保住自己的腦袋瓜喲!”
銀羅漢突然冷厲地喝道:
“你奶奶的,給我死吧!”只見他揮刀中身形快如旋風般卷向雷一炮的下三路殺到。
二人配合得恁般絕妙,光景是要一上來就碎了雷一炮。
純鋼的棒帶起一聲急嘯,雷一炮沖天飛起如鶴,鋼棒猝然一條怪蛇般的一陣暴旋扭動,剎時間他的全身猶似布上一道鋼牆!
金鐵衝擊聲就在他的身後響起來,碎芒點點中,雷一炮已自二人頭上越過,一個暴旋身,他已瀟灑的站在銀羅漢面前,而鐵羅漢正一聲喘氣的擰身站起來。
銀羅漢並不多說,一領蠍尾刀,厲叫一聲:
“哦——”筆直地向雷一炮衝過來。
不等鐵羅漢的配合,雷一炮雙手舉棒,身形再翻,一束銀光中,就聽得“當”的聲擊在刀身上。
鋼棒擊中刀身,卻並未脫離,一陣勁急的旋動中,雷一炮突然大喝一聲:
“去!”
緊接著“嘭”的一聲,雷一炮的左腿暴踢,正踹在身子剛偏的銀羅漢右胯上。
蠍尾刀未被雷一炮旋脫手,銀羅漢竭力想剎住身子不倒下去,卻免不了歪歪斜斜的連退五七步才站穩身子。
就在這時候,鐵羅漢厲烈的雙手舉刀,狂叫著:
“殺!”
刀尚高舉在空中,鋼刀刃芒與彎月互輝中,雷一炮的鋼棒卻快不可言的挾著雷劈電閃之勢,閃腰打中鐵羅漢的肚皮上。
“叭”的一聲脆響,鐵羅漢已拋刀捂肚,雙腳交錯如酒醉般,連橫七八步才倒在地上。
狂吼如同打雷,這聲音聽起來連雷一炮也全身一震:
“住手!”
旋身回頭,灰濛濛中望向茶館,雷一炮望見一個披著斗篷的人,這個人在灰色斗篷襯托下,似駕著一朵灰雲般幽幽而到了鐵塔下面。
雷一炮看得更為仔細了。
灰髮挽髻,上插一根淨光閃亮的金簪,單鳳眼掃帚眉,鷹鉤鼻子雷公嘴,面上還隱隱透著一股青氣來,配合著他那副乾瘦模樣子,酷似陰間來的判官爺。
山羊鬍子抖動中,這瘦子面對著雷一炮,卻冷叱著一旁的銀羅漢,道:
“平日裡叫你們多練功夫,少在外面跑,偏偏你們不聽話,開封這種繁華都邑,不定會從外地來個能人,現在該知道了吧!”
這時小癩子暗中低聲道:
“爺,他就是魏老虎呀!”
聲音不大,但雷一炮卻聽得很清楚。
鋼棒扛在肩頭上,雷一炮單手叉腰,威風十足的把個嘴巴閉得緊。
突聽得銀羅漢道:
“魏爺,鐵羅漢傷的不輕啊!”不錯,這人正是開封城內地頭蛇,連官府也得讓他三分的“魏老虎”魏一斗。
這時他冷哼一聲,道:
“恁般大個子,挨一棒子,要不了他的命,著人把他扶到春和堂養息去。”
春和堂是開封城中最大一家中藥鋪,開在東大街上,距離鐵塔兩三里遠,走兩條大街幾條小巷就到了。
銀羅漢一招手,魏老虎的兩個跟班早走過來,兩個人經過雷一炮身邊時候,四隻眼睛全在噴火呢。
兩個人架起地上的鐵羅漢,發覺鐵羅漢氣若游絲,面色難看,兩個人吃一驚,但也未再多說的往街上走去。
魏老虎字字冷如冰地問銀羅漢:
“石上金與丁可黃二人呢?”
銀羅漢忙道:
“中午鐵成剛吃了這小子的虧,過午我四人分成兩路在開封找,現在他們大概還在找吧。”
“唰”的一聲,斗篷飛向銀羅漢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