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這兒四邊大海,孤島之上住著兩種人,一種就是你們見過的住在海邊的,另一種比較野蠻剽悍地都住在深山中,這島不算大,沿著海邊走上一天,也能走回原地。”
雷一炮問道:
“寨主住在哪兒?”
依水寒道:
“不遠,距此不過六七里的一處斷崖上,那兒地勢高,且又十分突出,為的是能有一日看到有大船經過。”他嘆了一口氣,又道:“只可惜幾年來我沒發現一條船。”
雷一炮伸手扶住依水寒,又問:
“難道寨主就一直住在這荒島上?”
依水寒點著頭,道:
“太多的話要說,更多的事情我要知道,走吧,且到我的住處再說。”
於是三人緩緩沿著山邊走,依水寒只能告訴雷一炮與依承天二人哪一邊是東方,何處是西邊,如此而已。
一路走向遠處的山崖子,荒林中有許多野果,依承天有生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果不是他義父告訴他,只怕他連吃什麼果可也不知道。
東昇的日頭像個燒紅的大面盆,自東邊海面往上爬,一路上依水寒問依承天許多話,當他聽說依承天這名字是夫人為他起的以後,他抓住依承天的手,道:
“真是天可憐見,想不到我依家終有接棒人了。”
這時雷一炮也把身上藏的“八步一刀”秘籍與掌心刀取出,交在依水寒手中,且大略的先說了焦山飛龍寨的情形!
依水寒聞聽之下,滿面怒容地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於長泰我待他兄弟一般,那年出海押船本應是他前往,最後還是我出海了,他怎能這般對霜霜母女二人的,太過份了。”
雷一炮道:
“還不是為了寨主的‘八步一刀’秘籍嘛!”
依水寒道:
“臨走,我臨時把秘籍留在夫人身邊,也許虎子狼心,於長泰的野心被發覺,這才由夫人把那‘八步一刀’秘籍交由佟大年帶走的。”
雷一炮道:
“總管藏身中州開封附近的柳樹村,這件事少寒主最是清楚不過。”
依承天立刻把幾個老怪爭奪秘籍之事加以說明——
依水寒冷哼一聲,道:
“這幾個老魔頭忒也可惡,簡直是在趁火打劫。”
雷一炮把“八步一刀”交給依水寒,心中似落了盤石般的一陣輕鬆,望望即將快到的山崖,他問依水寒:
“寨主可有回鄉的打算?”
依水寒道:
“時刻都在想法子,但此處住在海邊的那批人,盡是些竹筏,連一條小船也沒有,再說大海中一望無際,我該往哪兒行舟?”
雷一炮道:
“當初寨主又是怎麼到了這荒島上的?”
依水寒一嘆,道:
“今日仍活在這世上,那算我依水寒的命大,記得那天海上突然掀起洶濤駭浪,半天不到,狂風驟雨迎著而來,就在當天夜裡,焦山飛龍寨的三艘巨船全被巨浪擊毀,我見屬下有人被衝入海中,尚不及去救,突然一聲巨響,桅杆被風吹斷,正捶在我的左腿骨上,幾乎令我痛暈過去,我就是狠命抱住那根斷桅杆,才逃過一劫,不想卻漂來這孤島上一住幾年。”
雷一炮驚道:
“難道其餘的人全葬身在大海了!”
依水寒目露迷惘道:
“十幾丈高的大浪像座山,三艘巨大帆船轉眼全沉入海底,當時我欲哭無淚,強忍著腿傷抱著斷桅漂到這孤島上,總以為不久就會有船回去,怎知一住有年,唉!”
一陣難過,雷一炮道:
“寨主,我們總得設法回去呀!”
依水寒道:
“見到你們,我覺得也許這是上天安排,且待我們好生琢磨。”
順著一道崖脊走去,那高可四十丈的崖子上,正有個小山洞,依水寒三人尚未走近,早見一個半裸女人,披著長髮,赤足挽臂的站在洞口發愣。
依水寒走上前,指著雷一炮與依承天二人對女人說了幾句土語,那女人忙著走回洞中取了個袋子走了。
山洞中十分簡陋,與承天到過的少女住處差不多。
雷一炮見這光景,真想大哭一場,因為焦山飛龍寨主之尊的依水寒,竟然會在這種原始山穴中過上幾年原始生活,恁誰也難以想象。
三人在山洞中坐下來,雷一炮又把開封城中取回“八步一刀”秘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