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怒道:
“老匹夫,夫人已經說不回焦山,你為何還要羅嗦。”
依夫人寒著臉道:
“如果我母女不走呢,難道你還要用強?”
霍大光已抽出他那根比周全的菸袋稍長的旱菸袋,右手掌上他把旱菸袋一旋,冷冷道:
“如有必要,只有得罪了。”
石冠傑大怒,橫身攔在依氏母女二人面前,完全一副英雄救美架式,道:
“你敢!”邊又對依夫人道:“伯母快帶霜妹下船,由我對付這老狗。”
霍大光嘿嘿笑道:
“花花世界你才走幾程,乳牙未換胎毛未脫的小殺才,當真是不知死活。”
石冠傑何只是初生之犢不畏虎,一握雙拳,直往霍大光撲過去,口中厲叫道:
“打死你這老狗才!”
霍大光連身子也未移動,旱菸袋快不可言的迎著來拳敲擊出去,但聽得兩聲脆響,緊接著只見石冠傑狂叫如嗥地高舉著雙手直抖動:
“我的手,我的手,痛死我也!”
原來霍大光擊出的旱菸袋鍋,正敲在石冠傑的雙拳之上,一種裂骨碎石力道,直把石冠傑雙掌擊得血肉模糊,白骨外露,血滴成雨地灑落一地。
依夫人母女已到船邊,回頭看,不由大驚失色。
早見霍大光向自己撲來,不由對女兒道:
“上船快走,由娘來對付他。”
這時岸上的石冠傑痛苦地大叫道:
“殺呀,給我圍起來殺呀!”
就在石冠傑的叫聲中,只見四個船孃操刀撲上岸來,正迎著霍大光殺去。
四個船孃早已見到石冠傑受傷,各人已握刀正要上岸,這時迎著霍大光也不多說,圍起來就殺。
霍大光狼嗥似地長笑一聲,展開手中旱菸袋,揮出強勁力道,一陣敲打,四個船孃怎是他對手,才幾個照面,已紛紛被擊倒在地。
就在這時候,附近灣處疾駛來一艘快船,船未靠岸,已見一個黑影,大鵬弄雲般地激射而來。
來人身法極快,霍大光怒目而視中,見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大高個子,雙手推著一對短把鋼叉。
來人疾快地撲到面前,見石冠傑哀號狂叫,四個船孃全倒在地上,不由大怒,道:
“老東西,你從哪裡冒出來的,也不打聽這是什麼地方,竟敢在此動手傷人!”
石冠傑已是滿頭冷汗,全是疼出來的,他一見來人,忙忍痛叫道:
“水總管,這個老小子是焦山飛龍寨來的,快快收拾他呀,死活不論。”
不錯,來人正是黑龍幫總管,“浪裡飛鯊”水滔,他見石冠傑領著依氏母女一路遊山玩水,並未見依夫人有所行動不利二大爺,所以他這才在不遠處上岸喝了些酒才又追過來,就在他快船剛彎過來,已聽得石冠傑的狂號,大驚之下,忙命快船撲近岸,正看到四個船孃也倒下去。
霍大光並不把水滔放在心上,他扁大的嘴巴一緊又開,上下看了水滔一眼,道:
“不錯,霍某是從焦山來,為的是飛龍寨家務事,有道是幫有幫規,家有家法,不著興由外人插手,你閣下不會也想步他們的後塵吧?”
嘿嘿一聲皮笑肉不笑,水滔那雙豹目斗然內斂,道:
“狗屁,誰願意管你們家務事,只是你放了我們黑龍幫人的血,而且那又是我家二公子,只怕這筆帳就夠你扯不清了,你說呢?”
霍大光道:
“有什麼爛汙帳好算的,那是霍大爺對愛管閒事人的一種薄懲,如此而已。”
水滔怒極反笑,道:
“老傢伙忒也囂張,依氏母女為我家二公子座上客,豈有容人折騰他的客人,老小子,你接招吧。”
兩把短叉,四支亮閃閃叉尖,一前一後,宛如寒星曳空般便叉向挺立的霍大光。
旱菸袋烏亮菸袋杆抖彈閃晃不已中,一連兩聲清脆磕擊,雙方各自斜跨一丈。
一招之間,雙方似乎心裡皆已有數。
水滔凜於對方腕力之強,平生僅見。
霍大光也在琢磨,黑龍幫的這位總管,不比那佟大年稍遜,只怕有過之無不及。
錯身稍一僵窒,僵窒中各懷心事。
水滔心中明白,如今石幫主一家出海去了,一時間又無法招來大批幫中兄弟,這一戰自己絕不能落敗。
霍大光更明白,自己這是單人獨闖龍潭虎穴,只許成功不能失敗,敗則連老命全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