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家？

依然沒有答話。行，接下來全程讓我開口了。

我說，你在這兒蹲了整整一個月，雖然給了我不少房費，可是你這樣古怪影響我的住客，我有必要少掙你的錢，也要把你請走。可是如果你開口說點什麼，也許我還能把你留著。你看著辦。

我點上煙，等著他開口。

起初他的眼神是空洞的，然後漸漸地變得悲傷。

吳帆說，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可以給你錢，你讓我就那樣待著就成。我會一直呆在床上，不會打擾你。

我搖頭說：地球整這麼大，那兒不是你能呆的地方？你奇怪的舉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你沒跟人交流這個方式。說多了，我開這個旅館就是想大家能在找到一個休息地方時，還能與各種的人打交道，相互認識。這是一個體驗。而你，只是為了找一個藏自己的場所，我這裡顯然不適合你。而且既然你不差錢，我建議你不如自己找個房子租。我也能給你找到房子。

吳帆說：我只是，不想一個人。

我說：那你這算是什麼？拒絕交流同時還說不想一個人待著？你圖的是啥？

他說：我不知道。

我說：你別說我多管閒事，你要是願意，可以給我說說你發生的什麼事。我也當一個故事聽著，我開旅館，見識過很多的故事。

他靜靜地坐著，很久之後才慢慢開口。

他說自己上大學的原因，說自己初戀是一個毛頭小子，說跟毛頭小子的交往，說自己的姐姐，說自己的家裡，說發現姐姐的出軌，說他的性取向被他姐姐發現並被家裡知道，說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家裡不同意，說他姐姐的男朋友鍾睿，說他家裡出了事故，說他又是怎樣對待鍾睿，說他為什麼要躲在我這裡，說為什麼不想一個人待著，說……

吳帆當時才22歲，他的臉還帶著點稚嫩，雖然下巴的鬍渣說明他的年紀，可是內心的經歷可能是很多人沒有嘗試過。

他說，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他只能苟且活著。他不想死，也不想活，就這樣就成。

我呼了口氣，說：你身上的事，我不發表任何的評論，也不表達什麼。可是你覺得一直這樣下去有意思？我問一句，你曾經有因為路上遇上困難而想盡所有辦法去解決嗎？

他困惑的神色告訴了我答案。

我嘆口氣說：你難道現在就沒有其他的渴求？

他遲疑地說：我不知道。

我說：既然這樣。抱歉了，你還是別呆在我這兒，為了給你個機會克服困難。你看還找那個人接濟你還是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