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你竟敢要一百二十兩!”
“爺息怒息怒!”陳皮聞言立馬哭喪著臉,“爺您知道這石頭,值不值這個價。若不是家中老母親生病,小的又怎麼會將這玉石頭以一百二十兩的價格拿出來賤賣呢?”
“你這又不是正經的古玩鋪子,不過是地攤兒,叫價也太高了些。”吳誠居高臨下的看著陳皮呵斥道:“你給我說個正經的價。”
“哎爺,你就不要為難小的呢,看爺的樣子,也不是缺錢的人。小的真是急家中老母親的病,一分都少不得。”陳皮哭喪著臉看著吳誠,道,“若是爺給不了那麼多,小的不賣就是。”
聞言,吳誠臉瞬間黑了下來。他向來討厭別人威脅他,何況還是個街邊小販。
看著吳誠黑下來的臉,陳皮嚇得腿一軟,舌頭一打顫,開口道,“一百二十兩少一分小的都不賣,但若是爺買了,小的可以送副畫給爺。”說著陳皮蹲下來拿起了一幅畫。
吳誠還在怒氣中,也沒有將陳皮的話放在心上,只道:“哼,竟敢跟我談條件,惹火了我,今兒一分錢都不給你,還得把你這攤子掀掉!”
“爺別動火,別動火,聽我說。這畫可是當今皇上最喜歡的玩意兒!”陳皮邊解開話,邊急急的說道。生怕慢了一步被掀了攤子般。
第一百七十六章 買畫
吳誠手掌裡磨砂著玉石頭,聽著陳皮說的話,小眼睛眯了眯。
“皇上喜歡的玩意兒?我都不知道你會知道?別逗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奴兒竟敢欺瞞於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大人息怒!息怒!”陳皮邊說邊抖著手裡的話,抖到一半又連忙收了起來,雞賊的看了看四周,再轉頭看向吳誠,“大人你不要急,容小的跟您說!”陳皮說著抱起了話。
吳誠就那麼看著陳皮,也不說話。
“小的父親小時候曾入過軍,入的啊,正是淮川慶王的軍隊。”陳皮也不管吳誠回不回,自顧自的就說道,“我父親當年跟的,便是慶王手下的劉勇劉副都統。劉副都統爺您知道吧?”陳皮說著頓了頓,給吳誠點兒反應時間。
吳誠當然知曉劉副都統是誰了,正是當年的慶王,也就是今日的明獻皇帝手下的得力干將之一。當年慶王舉兵時身先士卒,為先鋒入城,結果死在了皇城禁衛手裡。算得上是慶王為數不多的心腹之一。
此時陳皮一提到劉勇,吳誠眯著的眼睛就鬆了鬆。誰不知道劉勇是皇上曾經的心腹?若這些話真是出自劉勇嘴裡,那可信度就真了不少。
“小的父親當年是劉副都統手下的二等後勤雜役,常常送飯菜到劉副都統帳裡,這些話,可就是他偷聽到的。”說著陳皮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神秘兮兮的看著吳誠又顯得格外慎重。“若爺不想聽就作罷,當我之前那些都是放屁。爺要是想要這畫,小的就繼續講。可爺得答應小的,決不能在外面說這些,這些都是小的提著膽兒給你說的。不過話可說明了,那一百二十兩,還是一分不少。”陳皮說著又繞到了錢身上,似乎他說這麼多,正是因為那錢。
吳誠本來還有些疑慮,此時聽到陳皮三句不離錢,疑慮即刻煙消雲散。
“你繼續說,說對了不要說一百二十兩,就是一千二百兩老夫也給得起!”吳誠往前湊了湊,眼裡露出了好奇。
有好奇就對了!陳皮也跟著往前湊了湊,聲音壓的極低,近乎耳語,“有一年在慶王爺生辰之前,有幾個將士不知道要送什麼禮物,結果跑進劉副都統那兒去問話,問慶王爺喜歡什麼東西,劉副都統說啊,慶王爺什麼都不愛,就愛畫兒,越老的話越愛。這事兒可沒人知曉。當時我父親將好去帳子裡面送酒菜,就聽到了這些。”
吳誠聽著,心中千轉,這些事兒可沒人知道。就連他跟了皇上這麼久,都不知曉皇上的喜好,送稀奇玩意兒送美人,能送的朝中人都送了一遍,就從沒見皇上對著那個東西多留過兩眼。若這小販的話當真,那他不是就知道了皇上的喜好,如此一來,以皇上那隨性不羈的性格,他離內閣,不是又近了一步?想到這裡,吳誠感覺自己的心裡已經樂出了花兒。待陳皮說完,心中想了一番,又轉頭看著陳皮,指著他手裡抱著的畫,“那跟你手裡的畫有什麼關係呢?莫不是皇上喜歡的畫?”
“看爺您說的,皇上喜歡哪幅畫兒我怎曉得。將才不是說皇上喜歡畫,越古的越喜歡麼?我這畫兒,什麼好處都沒有,就一個特點,那就是年紀不小了。而且,我將才不過是怕爺您真掀我攤子才說隨口說的,只是看爺您這意思,莫不是真的要送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