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鍊子,銀鐲子,不如珠珠做的花簪子!唉,大爺,來瞅瞅?”
“……”
吳誠坐在古玩街上,旁邊是不絕於耳的吆喝聲,拉客聲,講價聲。吳誠就這樣帶著遊蕩在古玩街裡,這兒逛逛,那兒看看。他喜歡把玩東西,市場上能入手的,幾乎都入手了,可還是滿足不了。對於那些有價無市的好玩意兒,卻沒拿到過幾個。金平城的古玩街裡,大多都是買來玩玩兒,但總是有運氣好的那些,真就給淘到了好東西。
於是閒的不能再閒的時候,吳誠就會來這兒逛上兩圈。他這兩天,剛好就是閒的不能再閒的時候,有明獻帝的寵愛,又沒了以前排在他前面的夏呈文,日子要多舒心就多舒心。
陳皮蹲在地上,前面鋪開擺著一張蛇皮袋子。上面放著蒙著灰沾著泥巴的瓶瓶罐罐,幾塊有大有小的怪石頭,幾幅破舊的畫,大概因為歲月的洗禮,上面還有蟲蛀的幾個缺口。
這裡的每個東西,來歷也好,年份也好,上頭有的故事也好,陳皮通通背的滾瓜爛熟了。他現在就蹲在那攤子東西前,眼睛鼓溜溜的轉著。時不時吆喝兩聲。
“老罐古瓶玉石頭,幾百年的字,幾千年的古畫,來看看喲,好東西!瞅瞅看看,過了這個村兒就沒了這個店兒!來看看咯。”
早上的涼爽過後,天氣漸漸的散了涼,熱了起來,日頭也越來越大。陳皮蹲在日頭下面,絲毫沒有暴曬下的焦躁煩悶,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笑著。
突然陳皮眼睛一亮,吆喝聲陡然打了起來:“老罐古瓶玉石頭,幾百年的字,幾千年的古畫,來看看喲,好東西!瞅瞅看看,過了這個村兒就沒了這個店兒!泥土裡挖的,沙子裡淘的……”
夏日的上午日頭下曬著的人吆喝聲都有些有氣無力的,陳皮震著嗓子的喊聲格外響亮。
吳誠被陡然打得吆喝聲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將好看到那小攤販轉過頭,四目一對,那小攤販嘴一裂,眼睛一彎,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爺,來看看,我這兒好玩意兒多得很。過來瞅瞅,保證您一挑一個準!”陳皮露出街邊小販獨有的諂笑。他並沒有說謊,這次為了吸人眼睛,他專程帶了兩個真品。那幾個瓶瓶罐罐裡,就有一個是千年之前的青銅兕觥,一個是前朝王族用過的彩瓷花瓶。
吳誠聽著陳皮絮絮叨叨的聲音,埋頭看向陳皮身前擺著的地攤,掃過一眼,又掃過一眼,忽而眼前一亮。疾步走了過來。
陳皮微不可查的一勾唇,果然放著兩個真的瓶子,就能吸住他的目光。幸好吳誠是個真玩人,要是個半吊子或者裝腔的,今兒還真不好吊他上鉤呢。
吳誠走到陳皮面前,蹲了下去:“你這石頭什麼來歷?”說著拿起攤上擺著的幾個石頭端詳了起來。
陳皮看著吳誠手裡拿著的石頭一愣,一瞬之間又恢復了原樣。
“哎爺!您可真是好眼光,這個石頭可是個好東西,這是我爺爺幾年前在京郊玉林山裡挖出來的。玉林山,您知道吧?”陳皮說著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後湊近吳誠,神神秘秘的道:“就是前朝皇宮避暑的地兒。”說著陳皮直起了腰板,話語之間帶著張揚神秘“我爺爺,就是在那裡挖到的。我這樣一說,爺您肯定就知道了,來頭可不小。”
吳誠端詳著手裡的玉石頭,暗紅的石頭裡面的帶著像雲像霧的浮紋,那一團團像是血色晚霞,又像是燒著的火焰,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好看。不知不覺的就信了半分陳皮的話。
“當真?”吳誠抬起頭,看向陳皮,玉石頭握在手裡,大拇指和食指的不停的摩娑著,感受著指尖冰涼而光滑的觸感。
“當然是真的!”陳皮說的斬釘截鐵,“看爺的樣子,這穿著打扮,可是個貴人,非官即富。就是給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誑大人吶!”
“算你聰明。”吳誠說著又看向手裡的玉石頭,“你要是敢誑我,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他看著手裡的石頭,越看越愛不釋手。
“爺說的哪裡話,就算小的鬼迷心竅想誑您老人家,可是您老人家一來就選到了這個石頭,一看就是懂行的,哪裡不懂孰真孰假呢?”陳皮說的真真切切。
吳誠聽著滿意的點點頭,他最喜歡被人說成懂行的人。
“這石頭多少錢,我要了。”吳誠邊摸著手裡的石頭邊問道。
“回大人,一百二十兩。”陳皮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什麼?一百二十兩?”吳誠看著陳皮頓時臉就挎了下來,“我在這整條街轉完,最貴的玩意兒也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