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梨花木箱篋卻乾乾淨淨,上面雕著一朵朵山茶花,髹了漆的山茶花已經因為歲月的洗滌掉了些許。
卓夷葭看著箱子眼神一亮,有異就說明裡面可能有不同的東西。
卓夷葭將明珠放到一旁的地上,將箱篋拿到一旁,卻發現箱篋是鎖住的。卓夷葭眉頭一皺,想了想,轉身走到暗道口,將知畫帶了進去。
卓夷葭走到箱篋面前蹲下,指了指箱篋,對著知畫壓低聲音道,“把這個開啟。”
知畫聞言蹲到卓夷葭身邊,掏出懷裡的銅絲,對著箱篋的的鑰匙孔插進去,輕輕的轉著,‘咔…’一聲,箱篋應聲而開。
卓夷葭點點頭,吩咐知畫到暗道口守著,開啟箱篋,然後拿著明珠往箱子裡頭照去。
箱篋裡面一沓沓的信封與紙,再無其他。
“主子,院子外來人了!”知畫催促的聲音在暗道門口響起。
卓夷葭一驚,看著裡面的信封愣了一瞬,然後將箱篋中的信封和紙全拿出來揣到懷裡,將箱篋關起來放到先前的角落,往外奔去。
“主子,快些,一驚進來書房的院子!”知畫看著跑出來的卓夷葭,接過卓夷葭遞過來的明珠,跟著卓夷葭按原路往窗戶跑去。
“去的人還沒有訊息嗎?岳父大人可派人去查探了?”
外頭的人話音越來越近,知畫開啟窗戶,卓夷葭撐著身子躍了出去。知畫緊跟而上。
“沒有,誰也不知道林子裡發生了什麼。按理說要是出了事,裡面總有打鬥的痕跡,或者屍體搬運的痕跡,甚至也該有血跡的。我今、日、派人去檢視了,裡面卻什麼都沒有。”
書房的門應聲而開,窗戶悄無聲息的關山最後一絲縫。
知畫蹲在柱子旁,卓夷葭後退一步,然後使力猛衝踩著知畫的肩膀,躍上了房頂。
知畫近身格鬥武功比卓夷葭強,一腳橫躍上柱子,使力便抓傷了知書伸下來的手,借力躍上了房頂。
夜晚風聲呼呼,窗戶被吹起來一下下打在床沿,擾的人心神不寧。
“姜生,你窗戶沒關嗎?”卓子華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啊?”門外站著的小廝聞聲小跑進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將窗戶關上,他記得明明關了啊。
“可能上午忙忘了。”主子們不喜歡下人狡辯,於是小廝關了窗戶便退了出去。
君笑院內,卓夷葭的院子外,萬物寂靜,只聞風聲。紅姍接著房簷下掛著的燈籠透出的微弱的光一針針的納著鞋底。風吹的燈籠搖搖晃晃,燭光也跟著時隱時現。腳下的炭盆已經出了一層灰,紅姍拿著針撓了撓頭皮,伸出腳輕輕踢了腳炭盆,炭上的灰震的落下了一層層,火盆頓時又旺了起來。
從旁邊的低矮的角房上突然跳下了三個蒙面黑衣的人,直衝紅姍,紅姍嚇得一抖,嘴一張就準備尖叫。哪知尖叫還未發出,就被最先跳下來的黑衣人三步並作一步上去就給捂了嘴。
“嗚嗚……”紅姍的聲音就這樣被捂在了喉嚨了。
“是我。”卓夷葭緊跟在後面直接推門進了屋。
紅姍一愣,開啟了身前捂住自己的手,看著進去的黑衣人,“小姐?”
“嗯,你去洗洗睡吧。”卓夷葭走進屋內。
“我要先服侍小姐洗漱啊。”紅姍將鞋底放在板凳上,端著火盆進了屋,然後轉身去將門掩上。知畫在一旁將油燈點上。
油燈的光極弱,一點上都看不清一丈之外的人物。
“不用,明日一早你要早起服侍我,今夜就早些去睡吧。”卓夷葭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紅姍頓了頓,看了看周圍站著的知書知畫,然後點點頭,應聲退下。
紅姍一走,知書知畫已經將衣服換了,卓夷葭也很快的換上了平日的衣裳。將懷裡揣著的信封和紙拿出來放在桌上。
知書剛走出去準備守門,腳步一歪又折了回來,“主子,二老爺院子裡來人了!”
卓夷葭抬頭。
“大概找主子過去問話的。”知畫看著卓夷葭,想起卓夷葭上午說的不去,然後又吩咐知書道,“出去說主子已經歇下了。”
“不。”卓夷葭將桌上的信放在了妝臺下的櫃子裡。“歇下了也會叫我起來去問,直接去吧。既然昨日敢那麼大膽的要我的命,必然是無所顧忌。派去刺殺我的人如今無蹤無跡,生死不明,面子上我反而是唯一的切入點。他們暫時還不敢將我作何。真要將我作何,我也不是吃素的。”
話音剛落外頭便傳來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