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皇嫡公主處於危險之中她能理解,可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庶女還時時刻刻處在危險之中她就不明白了。
以前她不相管這些事,可不管就要在別人的刀口子下過日子,說不定哪一天又是一次暗殺,或者一頓毒藥。她不喜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被動,她要主動,那就要查清楚。該處理的處理,這也算她佔用了這個身子為這個身子的主人做的回報了。
知畫很聰慧,卓夷葭一點便通,很快反應過來便看向卓夷葭,“主子的意思是在二老爺回來之前去…?”
“去書房。”卓夷葭頷首,將桌上剛放下去的那杯茶合著茶葉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走到門外,將嘴裡的茶葉向著二房的一口唾了出去。
前世作為南商閨秀表率,舉手投足時時刻刻都是淺笑典雅的,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過了一輩子,整日活在刀口子下,最後不得好死。如今重生還是戰戰兢兢,言談舉止也是規矩知禮,可依舊活在刀尖上。沒有人在乎她的好壞,如今不需要做姿態的時候,她索性用著自己記憶中最粗魯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屑和討厭。
父皇生前給她說過,邊疆保家衛國的將士們,對於自己不屑的和討厭的,就是一口唾沫。這是她所聞所知裡,對自己厭惡之事,最粗魯的做法。
此刻她突然不想做所謂的舉止有禮的閨秀,上一世就是南商所有閨秀的表率。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而且,這世間還有誰知道,趙靜姝的本性是跳脫不羈的呢?卓夷葭看著院門外的練武場,裡面還有三三兩兩的將士們或休息,或練靶。
紅姍從屋裡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小姐粗獷的好似漢子的動作,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對於卓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不要說閨秀,就是丫鬟也沒有這樣失禮粗魯的動作。
卓夷葭舒暢的呼了一口氣,轉身的時候,已經換上了平日裡漠然的樣子,瞥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紅姍一眼,輕聲開口“打掃了。”說罷走回了屋內。
上一世,從小她是跳脫不羈,父皇對母后情深義重,這一生只採了孫貴妃一個妃嬪,整個後宮只有趙靜姝一個子嗣,還是個女的。這也是後來慶王起義好些大臣倒戈的原因,誰願意跟著一個沒有東宮的君王?在那些倒戈的臣子心裡,就算父皇最後贏了,百年之後,這位置也是要旁落。
前一世,她為了做父皇的驕傲,做好著南商唯一的嫡公主,生生的改了自己的性子,做著她從來不屑做的姿態,時間久了,那些所謂的‘秀外慧、知書達理’竟然刻入骨髓,到了今生,那些規矩和作態都如影隨形,在她舉手投足之間便不動聲色的顯露。她第一次覺得,這些規矩,猶如跗骨之蛆一般,讓她厭惡。
閨不閨秀又怎樣,做的再好看,都是給別人看的,不如從自己的心,活成自己最想活的那一種,她只在乎父皇和母后,還有先生對她的眼光,恰巧,他們都不在了,那她更要活成最瀟灑,最不羈的自己,奪回所有屬於她和父皇的東西!別人的眼光算個屁。
這樣想著,卓夷葭不禁透過撐起來的窗戶,看著院子裡的那些將士舞刀弄槍的粗狂樣子,柔和的笑了笑。
元月十六,隨著大小姐的出嫁,家中主子都去了宮裡,一半的奴僕隨行侍奉,剩下的一般奴僕守院,隨著主子們的離去,卓家的奴僕們也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屋,昨夜通宵的忙碌讓她們此時疲憊不堪,待會兒主子們回來還要服侍,於是過了午時用了飯,三三五五的就去休息了。守院的事,便交給了府衛,可府衛大多巡邏的是華太君卓太爺住的錦華院和大房的君笑院,二房三房那邊去的並不勤。(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五章 夜探書房
卓夷葭沒有急著往暗道中走去,而是拿著燈往窗戶旁走去,“咚咚~~~”卓夷葭輕敲了敲窗壁,窗戶應聲而開。
知畫看著卓夷葭,卓夷葭指了指書房中開啟的暗道,示意自己將要進去,讓知畫有事直接進去知曉。知畫點點頭,手撐在窗沿上,使力一躍跳進了房中,跟在卓夷葭身後走到暗道外,卓夷葭在知畫的視線中進了暗道。
暗道不大,往下走了三四步便走到了中央的石壁房。石壁房中還有一個書架和書案。
卓夷葭徑直走到書案上看了看,便轉身開始往書架上尋覓。
書架上的書許多都已蒙了灰,能感覺到主人甚少進來。卓夷葭不敢隨意亂動,蒙層的舊物動了,上面的灰塵會留下痕跡,很容易就被人發現。
一本本看過去,卓夷葭的視線落在書架最小角的一個盒子上。書架上的東西早已因為常年無人問津蒙了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