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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沒到我賬上呢,到我賬上了看是我急還是你急。 二十五號,上午依然沒有訊息,我差不多要崩潰了,我想:好吧,既然人要倒黴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就好像人要走運一樣,鄧家慶不是曾給我一百萬嗎?那是我走運的事,現在去錢算是消災吧。 當下午工商局打電話過來叫我們去取材料時,我腦子一下子缺氧了,半天回過神來。 二十六號,修理廠女老闆將錢劃到我賬上。 二十七號,確認那筆賬到戶,當時打了銀行電話預提款,因為那家銀行在取現金十萬以上要預約提款。 二十八號上午,我將一堆現金取了出來,當天下午就溜出了深圳。

《守宮砂》八十一

記得多年前,我和一位年長的朋友討論過“命運”這玩意,我的觀點是:如果命中註定,你會發現無論你怎麼樣離開或掙扎,最後還會從終點回到起點,也就是說,你逃不過命運的那隻大手,它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 但他認為:只要你努力過,你永遠不可能回到起點,因為經歷的人,走過的路,會讓你的心態、行為、思維、跟以前發生很大變化,就算某一日回到某一個熟悉的地方,那也僅僅只是再次路過,並非永遠停留。 我戴著墨鏡,又傷感又心酸,這塊曾給我天真的童年和少女夢幻的潮溼的土地上,現在代替她們站著的是一個鉅奸巨黑的傻B,也許,這是最後一次我站在這個地方吧,人生要經歷的,我都經歷得差不多了,欺騙別人,矇騙自己,失落過,風光過,被人羞辱過,也自卑過,雖然我沒有賺到五百萬,但我一直在努力沒有放棄過。 我現在懂得了那位朋友的話了,很多東西你經歷了,就不可能當作沒經歷過。 掐指算算,四年多的時間過去了,離五百萬還差一百八十多萬,怎麼絞盡腦汁,好像也沒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找到這一筆鉅款,除非老天發神經,哪天在我面前下一堆金子或是鈔票,不然是沒法成全諾言了,好吧,雖然我壞,但我不會做一個失信的人,更不能做一個懦夫,就這樣等待死期的到來吧,現在,該是我好好孝敬兩位老人家的時候了。 媽媽抱著我哭個不休,爸爸在旁邊搖頭直嘆氣,在我離開深圳斷了音訊的幾年時間內,他們去過深圳好幾次,但每次無功而返,還託人打聽過我,只隱約知道我大概還活著,卻不知身在何處,看著他們花白的頭髮,才五十來歲的人啊,我真地想扇自己幾耳光,可是打耳光也無濟於事,如果打耳光能讓時光倒流,我寧願把自己的臉扇爛。 我認命了,安安靜靜地跟只小乖貓樣呆在家裡,老媽天天做好吃的,煲靚湯給我喝,恨不得把幾年沒做給我吃的飯一次全裝進我肚子裡去,沒啥念想了,反而輕鬆了,我每天吃得肚子溜圓,拖著我家的小西施狗到處晃悠,我知道我輸了,我沒辦法把五百萬甩到林劍鬱臉上,把他從別的女人手上轉過來,更不可能讓他爬在我身後舔我走過的路,其實,與其說買不到一個拋棄我的男人讓我難過,不如說五年的遊戲沒有玩成功讓我感到有些氣餒吧。 還是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傷感自省了一番,想起那些我經歷過的人,他們一下一個如黑白片裡的人物,生動但不活潑、行動但不真實、從我的腦子跳進我的眼睛。我知道我不止對不起一個人,張福榮,鄧家慶,修理廠的女老闆,最對不起的是修理廠的女老闆,她那麼信任我,以為我真的是男朋友離開而無心在深圳呆下去,卻不料我是一個如此卑鄙的女人,明知早成定局,何必為了那一百萬讓一個可憐的女人落到如此田地?可是當時,真的是沒有別的任何想法,就只想得到那筆屬於自己的錢財,不能就這樣不聲不響地沒了,哪怕用最卑鄙的手法坑騙最無辜最善良的人也在所不惜。 栽有小桔樹的後院裡,媽媽養了幾盆我叫不出名來的小紫花,突然想起和張福榮在一起的日子,那時候我們還在租房,他問我喜歡什麼顏色的花,我說我喜歡紫色,我還跟他說過我認為紫色代表死亡,是一種高貴神秘的顏色,充滿了永遠的誘惑。 如果,如果我沒有用假身份證和張福榮辦結婚,我現在會過一種什麼樣的日子呢?就算我跑回深圳,他找到我,我和他還是法定的夫妻,我現在會和他一起生活嗎?我們會幸福嗎?他媽媽那麼喜歡小孩子,我現在應該懷孩子了吧?他會和吳小凡斷了嗎?還是舊情難了?是誰給我打的那個電話呢?他的政敵?還是吳小凡故意和人串通的?一切的一切,現在都不關我事,讓它隨風而逝吧。 如果,如果鄧家慶在我第一次回深圳時向我求婚我就答應了,那麼我們現在又是過一種什麼樣的日子呢?我想那時候他太太病了他也不可能棄我而不顧吧,我現在出國了?或是買了車?把我爸媽接到了身邊?我成了一個珠寶商人的太太?那我學會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