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說什麼?溪兒明年還來住著?”
方肖溪也期待的看著蘭姑姑,蘭姑姑忍不住笑道:“公主捨不得五姑娘,讓開了春五姑娘還回來,繼續上白夫子的課。”
兩張粉嫩的臉馬上綻開了,四隻大眼睛彎成月牙形,蘭姑姑笑著搖搖頭。
沈妙雪樂呵呵地叮囑方肖溪:“那你先回府,等開春了咱們又在一塊上課。”
方肖溪點頭:“好啊,那什麼糕點就算了,不用捎了。”
沈妙雪挑眉:“當然算了,我就沒打算給你捎。”
方肖溪怒目而視:“你捎了我也不吃。”
又掐起來了,蘭姑姑忙息事寧人:“五姑娘,馬車在府門口已候著了,咱們快走吧。”
方肖溪望望沈妙雪,沈妙雪也望望她,兩人同時“哼”了一聲,一個臉扭向一邊,一個朝外走。
快出玉湖苑的時候後面傳來一個兇巴巴的聲音:“喂,記得寫信給我。”
回了太常府,自不如公主府,首先,伙食大打折扣,其次,丫環不合心意,再其次,主母添堵,這不,又來了。
“溪兒,你的大丫頭今年已十七了吧,這過了年馬上就十八了,母親知道你身邊離不開人,可也沒得把丫頭放成老姑娘的,母親明兒讓管事的給你遞個單子,你親自挑如何?”大夫人苦口婆心,慈母表情演繹的淋漓盡致。
“多謝母親掛心,只是我這個大丫頭性子犟,回頭我好好說說她。”方肖溪暗自叫苦,看來聽書也待不下去了,大夫人真是要逼她成光桿司令,以往倒還好些,只是趕在這個時候,只盼大夫人忙著方肖雨的事,能再拖一拖。
方肖雨的婚禮在十一月二十六號,方肖溪從回府後就沒見過她,聽說正埋頭準備嫁妝,方肖溪去玖安園求見一回,被攔下了,她也沒有熱臉帖冷屁股的愛好,所以就再不去了。
“姑娘”聽書把單子拍在桌上:“奴婢說了,不嫁!”
方肖溪對空氣無奈的翻了下眼:“那你說怎麼辦?夫人都做到這一步了。”
聽書喘氣,胸脯起伏著:“奴婢去找夫人去。”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方肖溪沉下臉:“找夫人就不用嫁了?平日裡你主意多多,現在就只會蠻幹?越大越回去了你。”
聽書不敢頂嘴,只鼓著腮幫戳在門檻處。
方肖溪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先把這段時間拖過去,回頭你也去奶孃那,省得我看著心煩。”
聽書一喜,磨磨蹭蹭的走了回來:“姑娘是不是到時也一起?”
“沒那麼快。”方肖溪悵然。
聽書怔了怔,急忙問道:“那姑娘不和奴婢一起,誰來伺候姑娘,奴婢……奴婢不走了。”
☆、第 40 章
方肖溪翻了她一眼,大夫人沒啥優點,但安置人倒是挺合方肖溪的心思,早些年大夫人在玖景園大多安置了些賣身進府的,家生子較少,且這些年方肖溪也不敢重用家生子,怕將來有了感情,萬一出了事,連累的便是一家子,現在只要再把聽書再安排出去,方肖溪便徹底無憂了,光桿一條,走的時候便少了顧慮。
金媽,聽書,這兩人當然都是方肖溪有目地培養出來的,若兩人是家生子,自不會有現在的光景,但聽書培訓的似乎有些太過,連人都不肯嫁了,讓方肖溪有些頭疼。
十一月十八號,通政府送來二姑娘方肖煙的添妝,方肖溪對這個雖住在京裡卻從沒回來過的二姐很是好奇,可惜這些秘辛只有家生子出身的老人才知道。方肖溪對這錯失的八卦倍感婉惜。
十一月二十三號,方府的大小姐和大姑爺從山西呂梁趕了回來,大夫人喜極而泣,將姑娘們全都叫到玖平園裡見禮,方肖琴跟大夫人很相,圓臉,杏眼,身子圓潤,一派富態端莊,大姑爺人很瘦,很高,長相普通,卻有點文人雅士的味道,兩人站在一起頗有些喜感。
十一月二十六,方府的人幾乎徹夜未眠,一直忙碌著,寅時二刻,方肖雨就被扶了起來,絞面,梳妝,一直到卯時三刻,這個時候,其它的幾位姑娘也來了,一個個上前送上吉祥話,大夫人早已到了,坐在方肖雨身旁,不時叮囑著,方肖雨已折磨麻木了,但表情還有些緊張,一言不發。
方肖溪坐在方肖夢身旁,已整整一年沒見了,方肖夢抽了個子,臉瘦了下去,肌膚蒼白,長相雖是幾姐妹中最差的,但卻有股楚楚動人的韻味。
她冷盯了方肖溪一眼,頭微微側過來:“四姨娘去了庵裡,怕是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