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肖溪和聽書面面相覷,這是唱的哪一齣?
待知道了來龍去脈,方肖溪苦笑,紅葉這一手以進為退真是用到了點子上,只可憐她莫名背了個黑鍋。
方肖溪並不記恨紅葉,紅葉眼帶憂愁,且舉止並不似其它丫環一樣卑謙,另外她實在生的太好了,這樣的容貌怎麼也不像一個家生子生養出來的。
方肖溪暗暗嘆息,大夫人拿她只用來對付自己,沒有送到方老爺面前,就已是紅葉的好運道了,希望她以後會過的平安吧。
收拾心情,把柳兒青兒調開來,讓聽書給蘭兒,春果各送五十兩銀子,也算園了主僕情分,至此,玖景園除了聽書,已沒有可牽掛之人。
時間一晃又到了十一月,這幾個月下來,方肖溪和沈妙雪和琴藝大增,合彈更是一絕,白夫子對兩人重視起來,去求見了公主,要求來年兩人繼續學習,洛城公主看來是對沈妙雪毫無信心,特意召見兩人合彈,一曲下來,大感驚異,讚賞了兩人,留下白夫子詳談。
“芙娘,當初讓雪兒學琴只是磨她的性子,雪兒生性毛躁,本宮並無期望她在這琴藝上有所長進,卻未曾想,你竟能將她這一曝十寒的性子扭轉,當真讓本宮刮目相看。”洛城公主唇角微翹,心情甚好。
白夫子仍只淡然一笑:“公主繆贊,其實細說起來,這並不全是民婦的功勞,那方五姑娘與郡主極其相似,兩人在學習上同樣懶散,只是少年心性皆有,自不甘落人後,民婦利用兩人爭強之心,再將兩人性子結合,方出了現在的成果。”
“唔”洛城公主點頭:“原來如此,看來這方五竟是請對了。”又疑惑道:“方才本宮聽琴,這合彈竟不是兩人同時彈奏,而是一人彈一段,彈完另一人再接上,這又是為何?”
白夫子目放神采:“稟公主,這便是兩人的互補之處,兩人皆為性急毛躁之人,若彈整曲,必虎頭蛇尾,民婦偶然發現,其中一人彈琴,另一人便躍躍欲試,於是便想出此法,兩人各彈一段在琴中比試,取長補短,全力以赴,以求壓過對方,假以時日,必能超越民婦。”
洛城公主輕點頭:“沒想到,彈個琴也能相愛相殺。”
洛城公主心情大好,送走了白夫子吩咐蘭姑姑:“傳令下去,侍候郡主和方五的丫頭各賞銀十兩,月俸翻倍。”
方肖溪在公主府住了幾個月,除了休沐時回方府,幾乎日日都與沈妙雪一起,雖也有打鬧爭吵,但到底同進同出,關係日漸親密,兩人並不知道白夫子的那番話和洛城公主相愛相殺的評論,僅僅是覺得在上課時不能輸給你,對於公主那句相愛相殺根本沒有太大感覺,
尚不知明年還要來,方肖溪正和沈妙雪拉著手相對無語的坐在榻上看著幾個丫頭收拾東西。
“你記得給我寫信。”沈妙雪忽地推了方肖溪一把。
方肖溪倒是沒和她計較,只點了點頭:“好。”
兩人又默默無語的坐著。
“你回信時記得把廚子做的紅豆糯米餈給我捎點。”方肖溪轉過臉道。
沈妙雪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吃,看你胖的。”
方肖溪看看自己勻稱的小身子,齧起小白牙正準備頂槓,便見沈妙雪一臉不情不願的表情問道:“只要紅豆糯米餈,那掛霜杏仁糕要不要?”
方肖溪霎時換了個表情,笑出小白牙:“要啊要啊,還有沒有別的?”
得寸進尺,沈妙雪翻了個大白眼給她,頭轉到一邊去。
蘭姑姑捧了個匣子進來,對榻上兩位小主子屈了屈膝:“郡主,五姑娘。”
沈妙雪板著臉問:“可是要送溪兒走了?”
蘭姑姑笑道:“正是,這是公主賜給郡主和五姑娘的,奴婢猜著郡主一準兒在這邊,所以一併拿來了。”說罷開啟匣子,只裡裝的是兩隻一大一小金鑲九龍戲珠手鐲,沈妙雪拿起鐲子:“一模一樣的?”蘭姑姑點頭:“這是公主前些日子特意稟了皇后娘娘讓內務府打造的。”
沈妙雪遞給方肖溪小些的那隻:“戴上吧,咱倆一人一隻。”
方肖溪笑著望向蘭姑姑:“勞煩蘭姑姑了,煩請代肖溪向公主謝恩。”
蘭姑姑頜首,道:“奴婢記下了,太常府的馬車已在府外候著,五姑娘可以動身了。”
丫頭們拎著大小包袱往外走,蘭姑姑驚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只給五姑娘收拾過冬的厚衣物就行了,那些零碎的東西就放著,否則明年還得再拿回來。”
!!!
沈妙雪最先開口:“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