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說什麼,難不成母親又和這位迪雅男爵牽扯不清了?不會吧,不與有婦之夫產生糾葛可是母親少有的、令人備感欣慰的原則。”赫蒂挑眉,所述評論可謂是毫不客氣。
“不,不,不,我也一向相信維多利亞姨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是,最近,迪雅男爵頻頻向維多利亞姨媽發出邀請,不少人都在看熱鬧,所以,我不得不為此而感到擔心。”維爾莉特連忙說明情況,只是,無論是她的言語還是態度,都透著幾分心虛的感覺。
赫蒂摸了摸下巴,琢磨著如何調查這位迪雅男爵的身份,又如何詢問維多利亞此事的相關細節,一時間,倒是忘了她此行的來意。
……
這天早晨,剛剛用完上午茶,便有人帶來特納子爵的口訊,說是要見赫蒂,當下,赫蒂便明白,應該是關於迪雅男爵的事情——之前,她是吩咐芬克去做的這事,也就是在預設借用特納子爵的勢力,如今,特納子爵既然出面干涉,恐怕,這位迪雅男爵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行禮落座之後,便聽特納子爵說道:“迪雅家與矮人今年的合作似乎鬧得不是很愉快,所以,他們有意願向外發展。”
“向外發展?向佩蘭城發展,還是向省外?這就是迪雅男爵到佩蘭城的主因嗎?”赫蒂聞言,不由自主地前傾身體,蹙眉道,“那麼,他為什麼要纏著母親,這於他的生意又有什麼好處——難不成,他的目的是南商聯合會?”
只要在佩蘭城的貴族社交圈中混上一陣子的人,恐怕都將知曉維多利亞的幾位忠實追求者,這其中,就有一位南商聯合會的高層。
“不只如此,”特納子爵示意芬克將調查得來的資料遞給赫蒂,讓她自己看。
赫蒂坐正身體,認真翻閱,整個過程中,神情嚴肅,並沒有因為資料中所顯示的內容而有絲毫色變,令人一時也猜不透她對此的態度。
大約五六分鐘後,她將資料合上,交給芬克銷燬,而後對特納子爵道:“最近兩天,我會和母親談一談,讓她暫時在家中休息,至於迪雅男爵,以及蒙塔伊——還是按照您原本的計劃來吧。”
……
赫蒂說到做到,當天中午便讓人備車前往佩蘭城,夜幕降臨的時候,她已經坐在安哥拉之角的大堂茶座,等待著維多利亞的歸來。
安哥拉之角的大堂安放著魔法鍾,每當整點之際,鐘聲報時,不過,相比於赫蒂房中那單調的“滴谷”聲,安哥拉之角的魔法鍾報時則就高明許多——它採用了悠美的曲調作為報時曲,從早到晚,每個小時的報時曲都不一樣,而且,每隔下天,就會輪換一次報時曲,力求令人聽不厭倦。
這樣的設計頗為新穎,但是,有一個壞處便是讓習慣了“滴谷”報時聲的赫蒂分辨不出每一個報時時段的具體時間,自然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大堂茶座等待了多久……
“赫蒂,你怎麼突然到佩蘭城來了,難道是莊園裡出了什麼事嗎?”維多利亞被侍者領到茶座,神情倦怠,懶洋洋坐進椅子裡,整個人蜷起,像只愛睏的狐狸——事實上,她上身圍著的正是一隻完整的紅狐皮,狐首更是栩栩如生。
赫蒂沒有答她,而是給了領路的侍者一些小費,同時,吩咐侍者為維多利亞送一杯提神的熱飲——僅僅只是才見面的這不多久的時間裡,赫蒂便聞到維多利亞身上的酒氣,可以想見,她今天晚上一定喝了不少。
熱飲入腹,維多利亞感覺稍稍有了些精神,微抬眸,懶洋洋問道:“說吧,有什麼事值得你專門跑一趟佩蘭城?依你的性子,總不會因為那幾句謠言就迫不及待地過來——還是說,你是在好奇伊夫林家的小子和你姐姐的事情?”
赫蒂怔了怔,這才想起查爾斯…伊夫林與維爾莉特的可疑互動,不過,那些暫時還可以稍放一旁,所以,她道:“我姐姐的事情,我自然會找她聊,不至於怪到您身上,這次來,的確是與謠言相關,不過,不是你相像的那種相關——想來,您應該也察覺到,這位迪雅男爵並不是單純地想要與您再緒前緣的吧?”
“男人都是一樣,”維多利亞喝了一口熱飲提神,同時說道,“尤其是當他們開始覺得自己似乎有一份事業可以為之忙碌的時候,都是一樣地心狠,一樣地厚臉皮。”
“他找你是為了什麼,是想要讓你做中間人,介紹他和南商聯合會搭上線呢,還是有其它意圖?”赫蒂再問——既然維多利亞已經有所覺悟,她自然就可以把話說得更通透一些,而不用擔心傷害到維多利亞的自尊與驕傲。
維多利亞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