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估計:“好了啦!派人緊急稟報老大爺,看我爹怎麼說。”
“遵命。”下首一位中年人應諾。
“你兩個不該一同撤回的,該留一個人監視,是不是真怕鬼?天下間決不會有鬼,蠢材!”曾夫子向兩個暗樁怒聲斥責:“給我滾回去!”
“秋公子的住處,多天以來毫無可疑的動靜,實在沒有必要晝夜監視的。”一個暗樁大發牢騷:“反正他的確是京都來的紈絝子弟,身份毫無可疑。目下他在鄭家無端捲入女鬼與鄭家的糾紛,咱們實在沒有必要淌這一窩子渾水。如果被女鬼懷疑咱們是鄭家的人,豈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夫子……”
“少廢話!”曾夫子怒叱:“凡是與我們郎家接近的陌生人,都必須加以嚴密的監視調查。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任何人都有前來挖根搜隱的嫌疑,即使是真的京都紈絝子弟也不例外,誰能派人去遠至京都查他的根底?趕快給我滾回去繼續監視,有任何可疑的動靜,務必派一個人回來稟報,再籍故一同離開,嚴懲不貸,滾!”
郎德馨已經趴伏在案上,快要睡著了。
兩暗樁急急出室,心中悄悄重回客店。
15
豫州老店位於東關外,夜間不但東門城門關閉,關門也閉了,斷絕城內外的交通。三更正夜禁開始,城關內的居民不再外出,大街的管制柵門都關閉了,只留小柵門讓巡夜的巡捕丁勇與更夫走動,因此如無高來高去的本領,決不可能自由走動,更不可能進城出城。
兩個暗樁的輕功很不錯,飛搪走壁如履平地,爬城跳城敏捷如貓,所以被派夜間監視客店的任務。
關牆比城牆矮,兩人從關門的外側百十步,沿蹬道登上關牆頭,正要準備往下跳。
關外沒有城濠,高僅八丈,普通的年輕人也可以一躍而下,上來卻難。
他倆對女鬼難免有點恐懼,心中有鬼,偏偏會碰上鬼,算他們時運不濟。
剛要往下跳,耳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你想嚇死人嗎?呸!”在右方的暗樁,以為是同伴咳嗽,嚇了一跳,扭頭向同伴低聲埋怨,心虛的表情極為明顯。
“你幹什麼?”同伴也吃了一驚,沉聲反問。
兩人眼角的餘光,立即看到身後站著的朦朧人影,定神一看,嚇得打一冷戰毛髮森立。
“女鬼……”兩人不約而同驚呼,本能的反應便是向下跳。
女鬼大白天侵入逸園,打昏郎秀英的事,郎家的爪牙早已懷有強烈的恐懼。郎二小姐的武功根底,府城其他的人並不知情,爪牙們卻一清二楚,連武功深不可測的二小姐也禁不起女鬼一擊,他們怎敢和女鬼拼老命?
以背向敵,鬥志全消,肯定會遭殃的。剛要跳下堞口,背心已捱了一擊,兩人同時摔倒在堞口下,幸好不曾跳出堞口,不然將摔死在牆下。
出觀了另一個黑影,是少女夏冰。
“不錯,是派在豫州老店的兩個眼線。”少女夏冰利用星光,稍加檢視兩個昏死的眼線:“奇怪,他們為何反而從城裡出去?他們應該在客店的。”
“客店出了意外。”梅姑娘說。
“那個假花花公子在城裡快活,被姨爹打落河中,這時不知漂到何處去了,客店會出什麼意外?”少女夏冰不以為然:“最好把這兩個人帶走問口供。”
“我正有問口供的打算。”
一人扛了一個沉重的大男人,絲毫不影響縱躍的身法,跳城而下,疾趕郊野。
***
郎秀英真假落水的貓,渾身水淋漓曲線畢露,沿著河堤奔跑,焦灼萬分用目光按尋河面,看是否有人漂流,希望禹秋田及早爬起來,可別淹死她心愛的情人。
她以為禹秋田是被女鬼打落河中的,並沒發現另外有人向禹秋田襲擊。
這次,她的確明白不是女鬼的敵手了,那一記九幽摧枯掌他己用盡了全力,發時潛勁如山洪湧崩,無堅不摧,卻毫無作用,精力已耗損了一半,怎敢再繼續攻擊?
“可能其是成了妖魅的鬼。”她心中對女鬼是人的信念動搖了。
據說,鬼如果修煉至能在白晝幻形,就成了魅不怕陽光,與修練成妖的動物花草有同等道行,不是人所能剋制得了的。
少女出現得十分突然,也是她疑之為真鬼的原因之一。
果然被她看到一堆漂浮物,黑夜中隱約難辨是何物體。她大喜過望,急急奔下平時婦女們洗衣的碼頭,並且拾到一根木根,等候漂流物流下。
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