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笠冷冷的道:“現在通知我們,至少還不算晚,而崔水蠍子是我們對頭那邊的人,他示警傳信乃是情義,裝聾作啞亦為本份,我們對他豈能苛求?廖兄,將心比心,人家可是冒著生命之危,擔著叛逆之名來暗助我們的,在他而言,已是仁盡義至,我們再要不滿,就未免透著蠻橫了。”
窒了窒,廖衝嘀咕著道:“好,好,反正你說了就算,奶奶的,出了紕漏你也推不得責任……”
咧嘴一笑,鮑貴財道:“二二叔,你你老可別生生氣,俺俺只是說說著玩的,你你要不準,俺俺就當當然籠起袖袖子一邊邊站,全全聽你老的,二二叔……”
宮笠神色略見緩和的道:“做人要識好歹,太過不知香臭,就透著邪門了!”
廖衝悻然道:“你不認識我?我原本就叫廖老邪!”
嘆了口氣,宮笠道:“這可不是抬槓的辰光,廖兄。”
重重一哼,廖衝道:“我還沒有問你,那什麼崔水蠍子,他為什麼不把這樁事透露給我,卻偏偏告訴你聽?這其中又有什麼文章?”
宮笠道:“有三個原因,其一,在他得悉我們此去的目的乃是至‘飛雲島’找‘金牛頭府’的人算帳之後,便立時改變了他原先對我們的敵視態度,因為沿海的漁村——包括崔水蠍子在內——都飽遭‘金牛頭府’欺凌蹂躪,受夠了那種強取豪奪,暴虐辱淫的痛苦,他有感於我們此去乃是間接為他們除害雪恨,是而才擔風冒險,不惜以自己生命來暗中向我們示警。”
廖衝道:“還有另兩個原因呢?”
宮笠笑了:“另兩個他之所以向我示警而不透露於你的原因更簡單——你根本就沒同他接近,更未與他交談,叫他如何把訊息告訴你?此外,你這邪模邪樣的味道,他也不敢多親近。”
廖衝咬著牙道:“你調侃老漢?孃的皮,我邪模邪樣,只你就正氣凜然?奶奶的!”
過去摸觸著那張小而簡陋的竹筏,鮑貴財道:“二二叔,便算算是有警吧,—一待發發生變化俺俺們何須非要離離船不可?在在船上,總比下海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