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看楚靜喬一臉自得,似是做成了什麼難事一般,暗道不過就是勾搭兩個毛頭小子罷了。
正想著,如是便探著頭進來了,如是進來說道:“餘二少爺要見郡主呢。”
楚靜喬冷笑道:“我是他想見就能見的?”說著話,又改了心思,暗道餘思渡此時對她算不得情深似海,自己不能在這會子就輕易收網,再者說,昨日將餘思渡支開的伎倆已經用過了,今日再用,恐怕會露餡,想著,便對如是說道:“叫餘家那小子去前頭倒廳裡等我,就說我今日病沒好全就被母妃指揮的團團轉,就那會子有點閒工夫。”
如是答應著,便忙去替楚靜喬傳話。
楚靜喬瞅了眼那板子上的胭脂字,吸了口氣,略整了整頭髮,料到一時半會石清妍不會回來,便慢悠悠地先向倒廳那邊去。
到了倒廳裡,看見餘思渡已經沒耐心地四處打轉了,便忙快步進去倒廳,自責道:“都怪我,唯恐事情辦得不周詳,就害得餘哥哥久等了。”說著,忙叫人給餘思渡上茶,又請餘思渡坐下。
餘思渡這會子有求於人,雖有脾氣也不好發作,爽朗地笑道:“郡主,我也沒等多久。昨兒個郡主說在……”
“餘哥哥可聽餘大哥說了?”楚靜喬忙搶先說道,“我去了留客天,可惜餘哥哥不在。”
餘思渡忙道:“郡主明明叫我去了前廳。”
楚靜喬蹙眉困惑道:“怎麼會?誰傳的話?”說著,便看向如是、如斯。
餘思渡隱約記起是一個媳婦,彷彿旁人喊她趙銘家的,便說道:“是錦王府的一個媳婦,趙銘家的。”
楚靜喬眉尖蹙得更緊,半響低聲說道:“原來是她……是她我就不奇怪了,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對不住餘哥哥。”
餘思渡忙道:“這其中可是有什麼隱情?”
楚靜喬忙強撐起笑臉搖頭,心說她已經暗示了有人指點趙銘家的胡說,餘思渡還追問隱情做什麼?
餘思渡見楚靜喬不肯說,因心裡還另有急事,便不急著追問隱情的事,開口便道:“還請郡主幫忙,聽說錦王爺手下有些能工巧匠做了一些十分精巧的玩意,不知郡主能否領著我去瞧瞧?聽說裡頭很有些一些厲害的東西呢,我如今能拉開五十石的弓箭,也能替錦王爺試一試那些玩意好不好用。”說著,便又興奮地將耿奇聲描畫出來的厲害兵器一一跟楚靜喬說了一通,“王爺這邊的兵刃吹毛立斷呢,砍馬刀也厲害的很……”說著,便又指手畫腳地說起餘家軍中有些什麼東西。
楚靜喬面上興致盎然地聽著,心裡卻十分不耐煩,暗道果然餘思渡這黃毛小子對她並不是什麼男女之情,只是憐憫罷了,如今急著來找她,也不是為見她,而是要利用她瞧一瞧她們錦王府的寶貝。雖不知寶貝是什麼,但眼下楚靜喬心知皇帝等人覬覦益陽府,因心裡警惕,便不似早先那般大方,心裡猶猶豫豫地想著如何回絕餘思渡,半響,暗道將這事推到石清妍身上就好,於是輕聲說道:“看餘哥哥喜歡的了不得,我替餘哥哥去問問母妃。”
“怎地不是問王爺?”
楚靜喬有意低了頭,說道:“我如今鮮少見到父王,且我方才聽說父王領著王先生去請教母妃去了,想來母妃當是知道你說的那些厲害東西的。”
餘思渡想起那日楚靜喬生辰錦王也不曾露面,且他們來了益陽府後屢次要拜見也見不著人,便隨著她的話點了點頭,遲疑地開口道:“……錦王妃的性子不好,勞你開口會不會叫你為難?”
楚靜喬抿著嘴笑著搖頭。
“……那就有勞你了。”
楚靜喬原本因輕易地就能擺佈餘思渡得意的很,此時見餘思渡明知她會“為難”還叫她去跟石清妍開口,不由地心裡一墜,暗道這勾、引人的事果然不是一蹴而就的。
42 恨不傾城未嫁時十
楚靜喬這邊因餘思渡略感到挫敗,一時也沒有心情再跟餘思渡敷衍,便要想了法子回去,不想才提出立時去跟石清妍說這事,餘思渡便又說道:“樓哥哥說那日跟她妹妹說話,她妹妹的臉色很是不好,他叫我替他問一問郡主,樓側妃還好麼?”
自打樓側妃成了樓姨娘,楚靜喬便不曾關心過她的事,此時也想不起這兩日有沒有見過她,便隨口說道:“樓側妃好得很,今早上給母妃請安的時候還見著她呢。”
餘思渡不過是隨口幫樓朝日問上一句,聽楚靜喬這般說,便覺對樓朝日有了交代,因此也不追問,反倒催促著楚靜喬:“那郡主且去問問王妃吧。”
楚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