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浪蕩子?”石清妍含含糊糊地問,翻了個身,似是唯恐楚律將被子裡的暖氣帶走,便不等他穿好衣裳就將被子扯過去。
楚律感覺到自己乍然沒了被子掩護的腿因受冷立起汗毛,又因被她戳了傷疤,不由地怒了,暗道她竟是這般自私自利,一邊接過沉水扭著頭送到床上的衣褲,一邊看了眼裹著被子安然睡覺的石清妍,怎麼瞧著她舒服就怎麼不順眼,伸手推了推她,說道:“你想不想看與何必問齊名的風流倜儻、文武雙全的賀蘭辭?”
石清妍轉過頭來,因乍然看見蠟燭的光亮皺起眉頭,卻還沒有起身的意思。
“你想不想看賀蘭辭帶回來的黃金白銀?比府庫裡還要多。”
石清妍聞言立刻笑開了,臉上睡意全無,“夫君啊,原來賀蘭辭見天給咱們家送銀子啊。”說著坐起來叫沉水趕緊拿了衣裳給她,心道楚律這是樂意半夜帶她去玩了。
先是悠揚的一聲夫君,後是親暱的咱們家,楚律聽著這話,看見石清妍“順從”地破天荒地四更天起床,心裡十分受用,總歸石清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起床的,並不是為了要看賀蘭辭,於是也不計較她直接從自己身上直接跨過去的事,迅速地穿著衣褲。
沉水在帳子外就有些目瞪口呆,心道石清妍要不要這麼見錢眼開,竟是聽說有很多銀子,就改口叫夫君甚至立刻起床了,想也不想,便道:“奴婢也去。”
“去,瞧上哪個本王妃給你賜婚。”
楚律穿衣裳的手一頓,暗道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喜歡給人家賜婚呢?
作者有話要說:甘棠:只差一步啊,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俺就盼來了把俺放在心尖上的辭哥哥啊~~~~~~要是早知道這事,俺就不搭理那什麼鈺哥了
65、幾家歡喜幾家愁四
興奮又新鮮地在四更天起床,隨後裹著全身只露出眼睛隨著楚律晃晃悠悠地到了西院,石清妍就後悔了,原想著楚律該是將她領到益陽城城外,叫她見識一下益陽府夜景的,此時竟是去西院。
雖後悔了,但又想瞧一瞧賀蘭辭,又想看一看大把的金子,她竟是又強撐著跟沉水兩個隨著楚律進了西院,等到迂迴曲折地進了西院東邊一個不知何時才建起的屋子前,石清妍便又後悔了,只見一群面目看起來一模一樣掛著大鬍子的漢子激動地向楚律奔來,饒是她這自認為眼神敏銳的也沒瞧見哪一個是風流倜儻賀蘭辭。
沉水也怯了,女大當婚,她也不是沒去想石清妍那賜婚的話,此時看見這些個身上散發異味就似叫花子、面目全被鬍子遮住的男人,她想自己也不算大,才十六歲,再過個兩三年再嫁不遲——她沒那慧眼識英雄的能耐,可不敢亂指。
注意到跟著楚律過來的兩個從頭到腳披裹嚴實只能憑著那精緻大氅分辨出是女人的人,當先跟楚律寒暄的人伸手將臉上油膩的鬍鬚向後一撩,笑道:“這兩位是?”
石清妍、沉水俱是因那鬍鬚被一撩之後便成塊地掛在那人肩頭驚駭住,遮在兜帽裡的臉瞠目結舌起來。
“內子,丫頭。”楚律簡略地說道。
石清雅待要醒過神來,卻又見夜幕中此人伸手在棉襖裡抓了抓,似是撈出個什麼活物來,然後丟在嘴中用後牙咬了一下,聽到一聲清脆的嗶啵,就又驚駭住,因連番被鎮住,便不似早先那般跳脫,很有些靦腆拘謹起來,原本想勸沉水嫁給頭一個開口說話的人,此時看沉水伸手捂了下嘴似是想吐模樣,暗道自己就莫要強人所難了,就算這人是賀蘭辭也不能要,想著,胃裡也有些泛酸頭皮更是癢了起來,寒風一吹,不由地想被這麼一噁心,那金子不看也罷。
楚律心知石清妍、沉水這主僕從上到下都是嬌生慣養並未見過這場面的,暗道只怕早中晚的三餐這兩位是吃不下去了,心裡因終歸讓石清妍難受了一次高興起來,笑道:“你們終於回來了!若再遲一些時候,本王便要領著人出關去尋你們了。”
那人笑了笑,心裡有幾分詫異楚律竟帶了女人來,笑道:“小道給王爺帶回來許多禮物呢。”
“做什麼這樣麻煩,定是那些東西拖累了你們。”楚律說道,瞧見賀蘭辭示意東西在屋子裡,便又對石清妍道:“王妃來瞧瞧?百年難得一遇的呢。”
石清妍嚥下酸水,說道:“王爺,更深了,臣妾回去叫人給王爺、給諸位準備熱水澡。”
楚律笑道:“熱水澡?”
“是熱水。”石清妍糾正道,因心裡想著這幾個該狠狠地洗一洗,於是一時脫口說出熱水澡三字。
賀蘭辭聽楚律戲謔地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