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但臣女想,以王妃的性子,她是定然容不得王爺這般不將她放在眼中的。”
“王妃是什麼性子?”
秦柔怔住,想了想,才要說一句不得之必毀之,卻聽門外忽地響起顧漫之、耿奇聲的呼痛聲,隨即就見這兩人滿臉淤青地踉踉蹌蹌地跑到屋子裡,然後癱著身子跪下,隨即又有一人進來。
瞧見是王鈺,秦柔便躲到幕簾之後,王鈺進來後,挺著背脊跪下道:“王鈺見過陛下,鄙人在城外瞧見耿大人、顧漫之在城外被人用麻袋套住痛揍,便救下這兩人,細細問了一回,說是因這兩個京城來的人態度囂張,因此被群起而攻之。因是益陽府下的手,是以王某替益陽府跟陛下賠不是了。”
楚徊早先疑心楚律怎有那麼多膽量幹出殺害朝廷命官的事,此時雖看不見,但聽著耿起身、顧漫之的呼痛聲,便知道是這兩人吃了不少虧。法不責眾,既然是“群起而攻之”,他又焉能拿了整個益陽府的百姓正法?“……多謝王先生救了耿愛卿、顧侍衛,耿愛卿、顧侍衛,跟王先生道謝吧。”
耿奇聲心知自己是遭了王鈺毒手,但聽楚徊這般說,心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便咬牙道:“多謝王先生救命之恩。”
顧漫之因覺王鈺下手這般重,定是甘棠受了苦,於是便有些魂不守舍地道了謝。
王鈺因覺眼前三人礙眼的很,便速速地告辭,待出了留客天,又去了王府西院盤桓,直到了二更天,依舊不肯回自己家,聽說樓朝日溜到民舍之中準備第二日開城門之時離開益陽城,便忙去問過還留在書房裡的楚律。
楚律聽了王鈺的話,便道:“放了他去吧,他是去徐州搬救兵呢。”又將秦柔跟石清妍的話說給了王鈺聽,隨後嘆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本王如今有些累了,且瑞王似乎有些逐鹿天下的雄心,既然如此,便將對付陛下撤藩一事交給他吧,本王只管守著這益陽府的一畝三分地,先叫益陽府的百姓安居樂業吧。”
“王爺怎說這話?怎可以因甘棠……”
楚律眼皮子一跳,不知是否是曾被石清妍戳穿心思,此時再聽王鈺提這話,他便不似早先幾年那般坦然地什麼都不說由著旁人揣測,忙道:“並非如此,乃是因本王這連月來日日憂心燕回關、益陽府之事,忽地又覺謹小慎微之時,便已經輸了瑞王一步。想來五弟向燕回關派兵,若是勝了,自然會叫鍾將軍對他心服口服。鍾將軍德高望重聲威並不比石將軍薄弱,本王如今尚未拉攏石將軍,五弟便早已將鍾將軍收服了,可見,本王輸給了他。”
王鈺忙道:“王爺不必氣餒。”繼而細想一番,又道:“王爺,既然瑞王的鋒芒已經露出,如今暫退到瑞王之後,也不失為一招妙棋。”
楚律見王鈺看出自己內心的意思,便與他會心一笑,隨即勸道:“你幾日不曾回家,還是去瞧一瞧甘棠吧,畢竟……你若不回去,她總會多想。”
王鈺心中一口氣上不來,卻知自己非回去給甘棠一個交代不可,謝過楚律後,便出了錦王府,此時街上行人已經寥寥無幾,遠處新開的幾家歡場裡傳出悠揚的曲調,有個唱曲的女子嘴裡咿咿呀呀地唱著盼郎歸來的曲調。
一步步進了王家,瞧著管家等人一副長出一口氣的模樣,王鈺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自己不肯回來見甘棠,待進了甘棠的屋子,瞧見裡頭的床早已搬空,想到甘棠換了屋子,王鈺便又向那邊去。
乍然進去後,瞧見甘棠還對著蠟燭看書,王鈺一時有些說不出話,躊躇一番,說道:“王爺已經替你主持了公道,害你的人如今都叫苦連天。”
“……何必如此?”甘棠淡淡地說道,心裡卻知道吳佩依今日回門瞧見的石清妍是好端端的,此時王鈺的話不過是託辭。
“睡吧。”王鈺說道,心裡想著甘棠與他成了真夫妻,定還是不肯跟他同床共枕,為免她為難,便轉身出去了。
甘棠瞧著王鈺轉身出去的背影,握著書卷的手一緊,暗道王鈺果然是嘴上不說,心裡嫌棄她了。眼角微微有些溼潤,吸了口氣,便又繼續夜讀。
王鈺這邊跟甘棠又分室而臥,兩人都是一夜未眠;那邊廂,楚律摟著石清妍睡到四更天,便聽到沉水大著膽子進來喚醒兩人。
原本沉水叫的只是楚律,但石清妍興許是白日裡睡多了,便也醒來了。
“王爺,翠墨說錦王府的浪蕩子回家了。”沉水說道,心裡也不知道這浪蕩子是誰。
睡意正濃的楚律立時睜開眼坐起來,看沉水嚇了一跳,便吩咐道:“拿了本王的衣服來。”
“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