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將皇帝得罪了,石清妍弄出來個鬼山人、太甲真人後,石家就不被皇帝信賴了,如今皇帝肯叫石將軍他們出征,不過是無人可用罷了。
“王妃……”石老將軍決心豁出去給石清妍賠不是,卻聽聶老頭搶著說話了。
“王妃,這丫頭,老夫要了。”聶老頭待石清妍一露面,將拿了手指指向祈年。
祈年愣住,睜大眼睛看向聶老頭。
石清妍心道聶老頭竟然這樣為老不尊?
石老將軍心說聶老頭不是早幾十年就不近女色了嗎?
“老頭,你胡說什麼!” 泠月猛士嗔道,他臉皮薄,這麼一怒,臉上就漲紅一片,臉頰粉嫩粉嫩的。
“……老頭,我一怕毀了人家小姑娘一輩子,二怕你身子骨不夠硬朗,吃不住。”石清妍推心置腹地說道。
“王妃誤會了,老夫是要叫這丫頭做了孫媳婦。”聶老頭捋著鬍子眯著眼打量祈年,心道這丫頭十分聰慧,奈何託生成了個丫頭,這丫頭娶回家,雖會被人一時詬病她的身世,但二三十年後,自有人豔羨聶家有這麼個持家有道、教子有方的夫人——最重要的事,這丫頭輕易便能懂得石清妍那高深莫測的話,得了她,自己不日便能與孔孟齊名。
祈年愕然地看向聶老頭,隨機恢復了從容,心想石清妍總會替她做主。
“王妃不可,卑職先看上她的。” 泠月猛士衝祈年擠了下眼睛。
祈年又怔住,呆呆地看向比她還顯得柔弱的泠月猛士,吞了口口水,巴巴地看向石清妍,心想自己長得還沒福年、醉月好看,怎都看上她了。
“祈年,這聶家還有西院猛士,你自己個挑一個吧。”石清妍頗為豔羨地說道,暗道怎地她就沒有被人爭著求娶過。
“泠月,有道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皆在山東,你……”聶老頭的好勝心起來了,執意不肯相讓。
“老頭,先到先得。” 泠月猛士叫道。
“胡說!回王妃,奴婢沒想嫁人,西院猛士,多謝你青眼,可惜我福薄,受不住。”祈年嗔道,雖沒瞧見過聶家少爺,但非要選的話,自然是選聶家少爺,她不信,聶家少爺也這麼“弱不禁風”。
泠月猛士不敢置信地看向祈年,萬萬沒料到自己會被她拒絕,於是看向蘊庭猛士。
蘊庭猛士也不明白祈年怎會看不上泠月猛士,於是就看向沉水。
沉水脫口道:“他病歪歪的,沒多少男子氣概,祈年怎會看上他?!這可是要看一輩子的臉呀!”
祈年因沉水脫口說出這話,就伸手在沉水手臂上掐了一下。
泠月猛士受不住這話,囁嚅了半日,說道:“不就是男子氣概嘛,等我把鬍子蓄上,就有了。”再者說,那麼聰慧的一個姑娘,怎會這般膚淺地看重外表?他體格健碩,不就是一張臉顯得病弱了點嘛!
七個西院猛士默默地點頭,終於明白了賀蘭辭循循善誘地讓他們蓄上鬍子去關外當土匪的深意與遠見,比之沉水那毫不留情的話,賀蘭辭當真更溫柔更體貼。這般想著,這七人就有些想念賀蘭辭了。
“西院猛士們辛苦了,都去換了衣裳上傷藥去吧。”石清妍將這七個人看了一遍,暗道果然是環肥燕瘦呀,只怕自己的名聲要被這幾個給毀了——帶幾個猛士是威風霸氣,帶幾個俊俏男子,那是荒淫呀!
泠月猛士不甘心地一直盯著祈年看,又看向石清妍。
石清妍笑道:“祈年的親事她自己個做主,我可不敢替她拿主意。”
“走吧。”婉約派猛士、蘊庭猛士拉著泠月猛士向外走。
泠月猛士忽地開口唱道:“野有蔓草……”才唱了一句,嘴就被婉約派猛士堵住。
“別學王爺,膩歪死了,祈年姑娘一看就不吃那套。”婉約派猛士說著,就強拉著泠月猛士走。
“王爺那套?野有蔓草?”聶老頭疑惑地看向石清妍。
石清妍清了清嗓子,然後對聶老頭說道:“老頭,你且回家歇息歇息吧,不然你留在我這,皇帝定會多想。”
聶老頭心道皇帝是個小人,小人自當會度君子之腹,於是拱手道:“改日再來跟王妃討教。”又轉向祈年:“祈年姑娘,還請你三思。”
“是。”祈年含笑道。
石老將軍忙道:“聶老,今日府裡事多,不多留你了。”左右看看,見尋不到人送聶老頭出去。
水幾因拱手請命道:“水某久仰聶老先生大名,不如就叫水某送了聶老先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