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上巨斧擱在石清妍脖子上,粗著嗓子說道:“錦王妃,你膽敢逼迫陛下?”
石清妍忽地從大氅裡拿出匕首捅向那人,待那人倒下後,又有意向楚徊奔去。
楚徊一驚,身子向後傾去。
萬幸離著石清妍最近的何必問攔住了石清妍,將她手上匕首擊落。
只是此時楚徊的人少不得要將刀口對準石清妍,防著她懷中抱著的弩。
“王妃……”楚律不由地怔住。
“王爺,臣妾後悔了,就叫臣妾一人去死吧。”石清妍淚如雨下。
“……王妃,本王錯了,任憑天塌下來,本王也只要你一個,孫姨娘等人原是不可彌補的過失,除卻她們,本王再不會要旁人。你莫衝動,也別再提和離的事,陛下要你去京城,你就乖乖去京城等我。”楚律脫口道,唯恐楚徊因石清妍方才的衝動報復石清妍。
楚徊一怔,很是訝異地看向楚律,心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楚律竟然會說出這等深情的話。
“當真?”石清妍問道。
楚徊清了清嗓子,說道:“還請三哥叫人準備了車馬,事不容緩,三哥、三嫂有什麼話,路上再說。”如今石清妍、楚律俱是俎上魚肉,若為了他們兩口子的事耽擱功夫,那才叫蠢頓。
“當真,益陽府少不得我,眼下我不能陪著你進京,亙州府乃是賀蘭辭、王鈺他們拼死打下,本王也不會將亙州府讓出。是以,你在京城等我,待熙王、頤王的事了了,本王便去京城接你,若接不回來你,本王便陪著你在京城過一輩子。”
石清妍破涕而笑,雖說楚律沒說拿了亙州府來換她,但這就足夠了,小心地試探道:“若是臣妾不走,你會不會掐死我?”
“要掐死早掐死了。”方才盛怒之時都沒掐死她,又怎會在日後掐死她?在心緒跌宕起伏最後稍稍平定後,雖依舊想掐死石清妍,心裡卻又有些莫名地快意,彷彿平淡了三十幾年,終於能夠活得比其他人都更瀟灑,更肆意,也愛的更轟轟烈烈?
楚徊心道楚律當真是既要深情又不肯叫部下失望,笑道:“三哥、三嫂話說完了?”
“還差一句。”石清妍笑道。
“哪一句?王妃快將這一句說了。”王鏘吃過石清妍的虧,此時見錦王被擒,自然是不再畏懼石清妍,心道也叫石清妍吃一吃被人甩臉子的苦頭,看她還敢不敢狂妄。
石清妍對著王鏘陰惻惻地一笑,腳尖輕輕地踢了踢地上躺著裝死的那位,“賀蘭小道,收工了。”
90、坑人不分左右五
“大過年的,怎麼這樣啊……”
在場的,上至皇帝下至侍衛都在心裡嘆了一聲。
隨即,便聽有幾位上位之人先怒了起來。
“賀蘭!”
“孽障!”
“賀蘭道長!”
楚律、楚徊、賀蘭淳齊聲道。
方才那場別開生面的鬧劇很是叫賀蘭淳大開眼界,心知不管是楚徊還是楚律都要以禮待他,因此他比其他看戲的人都要淡定從容,但此時這笑話乃是在自己心中聰穎過人又斯文儒雅的兒子演的,賀蘭淳不由地就羞惱起來。
賀蘭辭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先衝賀蘭淳笑道:“父親,新年好,恭喜發財。”拱了拱手,又一一對楚徊、楚律等人道聲新年好。
石清妍巴巴地磨蹭到楚律身邊,低聲說道:“王爺,臣妾為了你把皇帝都得罪了,如今臣妾只能依靠著你了,還請你憐惜。”
“……”楚律啞然,雖知賀蘭辭肯幫石清妍演這場戲必定是另有原因,不會像何必問一樣胡鬧,卻不由地怒道:“憐惜你大爺!”
“可惜了了,臣妾沒有大爺。這邊有一個親哥,請王爺一樣憐惜。”石清妍笑嘻嘻地說道。
石漠風將頭壓低躲在何必問身後,瞥了眼何必問,心道定是何必問將自己的話跟石清妍說了,不然石清妍怎無時無刻不忘踩他一腳,自己不該低估了他們那對“知己”彼此間的情誼。
治死她!楚律心中有道聲音平空傳來,彷彿是九泉之下的先帝顯靈指點他除了這禍害,手握拳又張開,終歸是壓抑住了抽她一巴掌的衝動,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又抿了抿嘴,看她就這麼眼巴巴地仰頭看著自己,心裡的怒氣一瀉,問道:“你當真這樣怕本王有了別人就不要你了?”
石清妍忙點頭,“臣妾很怕。”
“給本王滾到一邊去。”楚律因方才當著眾人的面說了那些噁心巴拉的話,此時有些覺得丟人,冷聲呵斥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