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聽她一口一個老小子稱呼他,登時冷了臉,心覺不妙,沉聲道:“你做了什麼?”
石清妍笑道:“保管叫你後悔的事。”低下頭,在楚律唇上親了一下,用力一撕,嚐到血腥味才鬆口,微微撅了嘴,眼睛一酸,就哭了出來,從楚律手裡抽出自己的右手,狠狠地向他臉上一抽,“去你大爺的秀麗山河,你個老小子,竟然敢騙我!”
楚律待要追問,忽地看見石清妍又眼角掛著眼淚幸災樂禍地看他,隨即猛地用力將她掀翻,聽到石清妍倒在床上後卻又嗤嗤地笑,才要說話,卻忽地聽到一陣喧譁聲。
“王爺、王妃,不好了,院子裡進了歹人,王爺、王妃快跑。”沉水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喊道,看見地上掉著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不由地嚇了一跳,“快跑!”
石清妍不急不緩地蓋了被子,依舊躺下睡覺。
楚律心裡一急,拿不準這會子是不是石清妍虛張聲勢,才要動,卻忽地聽到祈年喊道:“歹徒過來了!”
楚律當機立斷地拿了被子裹了石清妍出去,到了外頭,只聽到一陣砸門聲,不多時,蒲榮院的大門被砸開,一群蒙著臉拿著火把持著刀斧的人湧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楚律蹙眉看向肩頭只露出一個腦袋的石清妍,又看向那一群凶神惡煞但進退間有條不紊的人,心道這些人定非等閒之輩。
石清妍似是半天才想起楚律在跟自己說話,笑道:“後院各處的門鎖了,後院通往前院的門、穿堂也鎖了。臣妾給王爺來了個甕中捉鱉,比探囊取物有趣多了。”還多虧了耿氏留了一條好路。聽到又一陣嘈雜,便對楚律說道:“王爺的西院猛士們到了,可惜是救駕來遲。”
楚律聽她不住地戲謔,轉身待要回屋子裡,又被那群土匪模樣的歹徒團團圍住。
“錦王爺,還請錦王爺叱令外頭的侍衛讓路,再隨屬下們護送陛下出了益陽府吧。”那領頭一人說道,目光冷冷地掃向楚律肩頭扛著的人。
“……待本王送了王妃回屋子再說。”楚律走了一步,卻又被人逼近。
“還請錦王爺給個方便,至於錦王妃,陛下說要當面謝錦王妃相助之恩。”
楚律一怔,恨不得將肩上之人丟在地上摔死,冷笑道:“要麼叫本王送了王妃進去,要麼立時殺了本王。”
料想屋子內也藏不住什麼兵馬,那領頭的人又隱約猜出石清妍沒穿衣裳,於是便說道:“還請錦王爺快一些。”說完,逼退了沉水、祈年,等人,送了楚律進去裡間,便在外頭嚴陣以待。
楚律用力地將石清妍摔在床上,咬牙道:“今日的事,是你設計的?”
石清妍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然後靜靜地自己個去穿衣裳。
楚律撿起地上匕首在手上掂了掂,看見上頭一個何字,冷笑道:“何必問的?本王定要叫何必問……”
“我們都要走了。”石清妍扭過頭來,一邊穿著衣裳,一邊走過來,踮著腳舔了舔楚律脖頸上的血,“我們都要去京城了,賀蘭淳你來不及收買了,何必問你來不及用了。至於我,這輩子,有緣再見吧。”
楚律伸手拉住石清妍的手,看向不可理喻的石清妍,一時弄不明白她的心思,“本王為了你多日不曾臨幸其他女子,也放了她們出府,你為何要這般胡攪蠻纏?本王說了,鍾家姑娘進門後本王絕不碰她……”
“臣妾進了京城也會為王爺守身如玉。”石清妍嘴角噙著楚律的血,雲淡風輕地看著他,伸手在他臉上拍了一拍,在他耳邊低聲鼓勵道:“打起精神來,你還有燕回關,還要長驅直入地拿下上京呢。”
全完了,楚律心裡想著,除了這三個字,他再想不起旁的,自嘲地一笑,心道自己這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就因為一時受不了燕回關的誘惑,如今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瑞王妃與瑞王也是鶼鰈情深,瑞王妃都可以……”
“去你大爺的!”石清妍聽楚律這會子還狡辯,心道這傻子難道以為其他人都會做的事,她也會跟著做?去他***夫妻情深,楚恆跟他媳婦也就外頭說的好聽,楚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楚律臉上漲紅,握著匕首的手動了動,最後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聽到一聲聲炮仗的聲音,心道益陽府的百姓此時正在高高興興地過新年呢,慢慢冷靜下來,“王妃的心願是今晚上天下有情人一起去做快樂的事?”
石清妍仔細地披裹著兜帽,又翻箱倒櫃地找自己要帶走的東西,摸來摸去,除了王鈺給她做的她答應送給楚靜徙的弩,竟是沒一樣想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