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喬低聲道,因這會子事多,也不顧不得羞臊。
“不客氣。其實小生昨日就瞧見必得要給公主準備柺杖,小生只覺得拿了柺杖會壞了公主的威嚴,就勸說必得放棄了那糊塗念頭。”何探花笑嘻嘻地說道。
楚靜喬待要抬腳踢何探花,又不捨得浪費那力氣,哼哼了兩聲,因有聞天歌來,又放下心來,冷笑道:“當真想做本公主的面首?”
“公主怎地這樣不念舊情?先不提前頭兩日沒尋到這寨子的時候,公主出恭也是小生把的風,但說當年瓊林宴上,先帝稱讚小生是難得的佳婿人選,叫公主送杏花給小生簪在頭上,公主不還偎著先帝衝小生翻白眼傳情嗎?”何探花說著,手在楚靜喬腰上摸了一摸,心說馬車之上摸的果然沒錯,這位鳳崎公主的小蠻腰當真又細又軟。
楚靜喬一怔,臉上漲紅地抬腳向何探花腿上踢去,心道這人當真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一再輕薄她!仔細回想一番,只記得先帝那時已經病重,強忍著病痛主持瓊林宴,她那會子是后妃公主、滿朝文武都要巴結討好的小郡主,就她一個有膽子侍寵坐在先帝龍椅上挨著先帝看下頭的那群躍入龍門的新貴們,依稀記得那一屆有個十分年幼的探花,如今想想當是這位何探花了。
沒踢到何探花,反倒害得自己險些跌倒,楚靜喬心道等回去了再算賬,等回去了定要扒了這位何探花的皮。
“幹叔,你若再動手動腳,我就叫父王給何家下聘。”楚靜喬靜靜地說道。
何探花嘆道:“荒郊野嶺,就有這麼一樣可以怡情的事公主也不叫小生做。”說著,又因前頭情形不對,收斂了神色,也收回了手。
楚靜喬向前頭看了一眼對後頭事不管不問的聞天歌,吸了吸鼻子,見此時他們走著的小道已經到了盡頭,又看聞天歌停下,心裡一喜,心想聞天歌這是等著叫她上馬?
“公主,你們先走,我去攔著過來的幾個賊子。”聞天歌翻身上馬,從腰後拔出那柄身經百戰的圓月彎刀,便衝了出去。
楚靜喬雖沒看見“賊子”在哪裡,但也警惕地將弩拿在手上,看聞天歌走了,只能認命地趕緊地隨著何探花等人逃命。
逃了一段路,只見一身穿布衣之人追來,楚靜喬待要架了弩,學著石清妍玩弩的時候樣子射了那人,卻見那人已經撲倒在地上,背上插著一支羽箭。
“應當是自己人射的,聽了聞姑娘的話不敢靠近咱們呢。”何探花說道,又拉了楚靜喬走。
萬幸必勝幾個常在山林裡行走,熟知這山中小道,跑了一會子功夫,便甩開了那群人,雖不再見聞天歌蹤影,但既然無人再來追他們,想來就該是聞天歌跟在後頭替他們攔著人了。
在山裡躲了兩日,終於一日又見了聞天歌趕來。
聞天歌過來說道:“打聽來的訊息,明兒個瑞王爺的迎親隊伍就從山下的那條路過來了。”
何探花笑道:“辛苦聞姑娘了,那就等明日就將公主扔出去,叫人來追殺她吧。”
楚靜喬對那一個扔字十分介意,但終歸識趣地不言語,心想明兒個不是她死,就是瑞王妃亡,那初來乍到的鐘家側妃當真該好好感謝她,覺察到又有人將手放在自己腰上,便蹙眉轉頭去看,順著手看向手主人的眼睛,不見那主人識趣地收回手,因幾日風餐露宿又夜不成寐也沒力氣跟何探花計較,就扭過頭裝作沒感覺地閉了眼睛歇息。
待到了第二日,果然,楚靜喬就被“扔”了出去。
楚靜喬有意裝作小解之後迷路,在山間小道上喊著“幹叔,你在哪?聞姑姑?”喊了幾聲,越走離著何探花、聞天歌他們越遠。
春山裡萬物孟蘇,鳥啼聲不斷。
楚靜喬也有些怕了,聽到一聲樹枝斷裂聲,心一跳,手上架著的弩就射出一箭,見地上沒人,才要放心,卻見兩三個蒙面人飛快地向她襲來。
楚靜喬射了一箭,見歪了並沒有射到人,就趕緊向山下道路跑去。
那兩三個蒙面人追著,卻又被另一隊官兵攔住,蒙面人寡不敵眾紛紛撲倒,那官兵中的一人衝楚靜喬喊道:“可是鳳崎公主?我等乃是奉命來救郡主的。”
“你們是誰的人?錦王府還是瑞王府?”楚靜喬問。
“錦王府的,公主快些隨卑職回去吧。”那人說著,卻提著刀滿臉殺意地向楚靜喬走來。
楚靜喬試探著向這十幾個官兵走去,忽地又見被自己招降的必勝等人嘴裡喊著殺地湧過來,就轉身向山下跑。
這十幾個官兵,一半對付必勝等人,一半又向楚靜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