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拿這個短拴住一個媳婦。想到這,霍老三止住了悲傷,拽住了家駒往院外走去。
“家駒,我看----就算了,我不想報警-----”
“叔,這是我妹的一條命啊!我不能讓花兒死不瞑目!”家駒急了。
“唉,人已經死了,得顧活人吧!你哥那樣----算啦!我不想死了閨女,又沒了媳婦。”
“難道,就這樣讓妹妹白死嗎?”家駒還在爭論著。
“這家我說了算,你就別搗亂了。好好傳送一下花兒,也算對得起她了。”霍老三打住了家駒接下的話。
家駒看著霍老三堅決的表情,無可奈何了。畢竟霍老三是當家之主。抬頭看了看院裡,一道凌厲的眼光射了過來,那眼光中包含著疑惑,夾雜著仇恨------家駒莫名地把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有了霍老三一句話,李老倔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緊接著簽字畫押,事情有了個了斷。接著呢!什麼事也都好說了,喪事辦得很隆重,僱了兩棚吹鼓手,紙紮很齊全,不光有牛馬轎,還紮了好多的金元寶,搖錢樹,還有當時最流行的摩托車。
看著吹吹打打的送喪隊伍,有的人還很羨慕地說:“這丫頭夠風光了,十里八村也沒這待遇啊!李老倔夠意思-----”聽著村裡人的議論,李老倔好像覺得對得起死去的人了,心裡那絲內疚感立刻消失了。
也有人嘆息說:“唉!昨天還是喜事,今天就變成了白事,都是李老倔造的孽啊!”
人就這樣“風光”地埋掉了,霍老三看著姑娘走得不委屈,也就仗義的放了口,親戚還是親戚,新媳婦在孃家過了圓墳再走,幫著料理完後事。
李老倔感恩戴德地送走了孃家這些活祖宗,大大地鬆了口氣。
最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傻蛋第一次嚐到了女人的味道,把他那條沉睡的性神經激起來了。從那以後,整天的喊著要媳婦,只要看見路上走過的女人,就傻呵呵地跑上去抱人家,手不閒著往人衣服裡面去摸,嘴裡還不住地說:“媳婦,我要吃奶-----”弄得滿村寨的女人都繞著他家的大門走。
李老倔每天還得堆著笑臉給人說好話,想著要離開的閨女,聽著婆娘的埋怨聲,李老倔既無奈又後悔,弄個急火攻心,臥床不起了。
“唉,老天爺啊!我造的哪門子孽呀!”
三天過去了,霍老三看了看西屋空洞洞的新房,算了算日子,乾咳了兩聲,隔著院牆大聲地把家駒喊了過來。
“你趕緊去沙金溝把你嫂子接回來,三天時間過了,咱也夠仁至義盡了。時間長了,我怕夜長夢多。”霍老三乾咳著說。
“不至於吧!那天嫂子都說了,死也是咱家的鬼,應該說話算數的。”
“哼!那可不見得,結婚前還跑過呢!”霍老三結婚前早就風言風語地聽到點什麼,但既然結婚了,也就不深追了。
家駒聽著三叔說的話,莫名地動了一下。連忙掩飾著說:“我去?不----不大合適吧!”
“就你去合適,你哥那樣,難道讓我這老頭子去嗎?小叔子接嫂子,天經地義。”霍老三有他的算盤,家駒人硬氣,他去一定能接回來。
其實霍老三還真怕自己接不回來,李老倔什麼事都做得出。
家駒騎著摩托車上路了。此時的家駒有一點怕,又有一點興奮。他還沒想好怎樣面對這個曾經傷害過的嫂子呢?是嬉皮賴臉的應付?還是死不承認?他糾結著。
不知不覺地,又經過了那條路,家駒的眼前像放電影一樣又出現了一些畫面,也許家駒一輩子也不能抹去的記憶:摔倒的摩托車,帶著淚水的臉,委屈的哭聲,還有那纏綿而又香甜的吻-----
第十七章 在路上
家駒是臨近晌午到達沙金溝的,走進屋,一臉嚴肅地說:“哎!我叔讓我接你回去!”說完,徑自走到院子裡去等了。李老倔滿心想留住閨女,但一看見家駒那不友善的眼光,趕緊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他可領教了這個後生,要不是雨竹,他李老倔有可能就栽在這個小子手裡了。想到這,也懶得搭理,徑自走了。
雨竹看見家駒的到來,也沒言語,默默地打點著行李。雨竹是個守信用的女子,一旦約定好了,說話就得算數。今天家駒一來,她就知道是霍老三的捻子。呵呵,自己壓根也沒有想到會反悔。她理解霍老三,因為阿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要不是自己堅持,阿爸早讓她跑了。雨竹哪裡也不去,她要帶著贖罪的心去給老霍家當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