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特雷維爾先生的外科醫生包紮過,但仍然疼痛難忍。他坐在一塊界石上等待著對手,態度從容,保持一貫的高貴神態。看見達達尼昂,他站起來,彬彬有禮地迎向前幾步。達達尼昂立刻摘下帽子拿在手裡,帽子上的羽翎拂著地面,向對方走過去。
“先生,”阿託斯說道,“我叫了兩個朋友給我當副手,可是他們還沒來。看來他們要遲到了,我感到奇怪,他們向來挺守時的。”
“我嗎,沒有帶副手,先生。”達達尼昂說道,“我昨天才來到巴黎,在這裡除了特雷維爾先生,一個人也不認識。特雷維爾先生還是家父叫我來投奔的,家父榮幸地與特雷維爾先生有些交情。”
阿託斯若有所思地問道:
“您只認識特雷維爾先生?”
“是的,先生,我只認識他。”
“啊,這,如果……”阿託斯半自言自語,半對達達尼昂說道,“啊,這……如果我殺了您,豈不會被世人視為吞噬少年的惡魔!”
“不見得吧,先生。”達達尼昂不失尊嚴地欠欠身子答道,“不見得吧。再說,您身上帶傷,很不方便,還與我交手,我實在感到榮幸。”
“的確很不方便。老實講,您那一下撞得我疼得要命。不過,我準備用左手,在這種情形下我一向是這樣。不要以為我是有意讓您,我兩隻手一樣利索。這甚至對您不利,一個用左手的人對於沒有思想準備的對手,是很難應付的。很抱歉我沒有把這一點早點告訴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