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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可是,十一月初的一個早上,從維勒魯瓦送來的一封信,使他對一切真相大白。

達達尼昂先生,

阿託斯、波託斯和阿拉米斯三位先生,在敝店大吃大喝一通並盡興取樂之後,便大聲喧譁,致使鐵面無私的古堡長官對其處罰數日不得出門。本人受他們所囑,現給您送上倍受他們青睞的敝店昂儒葡萄酒一打,他們要您用他們最喜愛的酒為其健康乾杯。

本人已履行三位先生所託,並懷崇高的敬意,願竭誠為您效勞。

火槍手先生們的旅店主人

戈多敬上

“好極了!”達達尼昂大聲說,“他們像我一樣,我在煩惱中想著他們,他們在快樂時也想著我;我一定放開海量為他們的健康乾幾杯;但我不自己一個人喝。”

於是,達達尼昂跑去找兩個禁軍,他同這兩個人比較有交情,他要邀請他們共飲剛從維勒魯瓦送來的昂儒產的這葡萄佳釀,這兩個禁軍中的一個當晚已有人相請,另一位第二天也有人約請,所以,他的聚會定在第三天。

回到家,達達尼昂就將十二瓶葡萄酒送進禁軍的小酒櫃,並囑咐那裡的人好好看管;到了隆重聚會的那一天,吃飯時間本來定在中午十二點,可是自九點起,達達尼昂就派普朗歇動手準備起來。

普朗歇為能提升到膳食總管的職位無比自豪,他想以一個聰明人的姿態籌辦一切。為此目的,他找了他主人的一位客人的家丁,名叫富羅;又找了曾想殺死達達尼昂的那個假士兵,這個人哪個部隊也不屬,自從達達尼昂饒了他一命之後就跟他當差了,說得確切些,是跟普朗歇當差了。

盛宴時刻已到,兩位客人光臨入席,一盤盤菜餚整齊地擺到桌上。普朗歇胳膊上搭著餐巾侍候,富羅開啟一瓶瓶葡萄酒,而布里斯蒙,就是正在養傷的那個假士兵,則在一個個小的長頸大肚玻璃杯裡到著酒,由於一路顛晃,葡萄酒似乎沉澱了。第一瓶酒快要倒完時顯得有點兒渾濁,布里斯蒙將沉渣倒進一隻玻璃杯;達達尼昂允許他喝了它,因為這個可憐鬼體力還不行。

客人們用了濃湯後,正端起第一杯酒送到唇邊,這時,路易堡和納夫堡的炮聲突然響了起來;兩個禁軍以為或是被包圍,或是英國人發動突然襲擊,便立即跑去取他們的劍;達達尼昂的敏捷程度毫不遜色,和他們一樣奔向佩劍,三個人一起跑出門,向各自崗位奔去。

但剛剛出了酒店門,就聽見人聲鼎沸,震耳欲聾,於是他們戛然停步;“國王萬歲!紅衣主教萬歲!”響徹天宇,鼓角陣陣,迴盪四面八方。

果然,正像人們所說,國王行色匆匆,兼程行進,帶著全部宮廷侍衛和一萬援軍及時趕到;他的火槍手前呼後擁。達達尼昂和他的同伴列隊相迎,打著感情的手勢向其朋友和特雷維爾先生頻頻致意,他的朋友以目相答,而特雷維爾先生首先認出了他。

迎駕禮儀結束,四位朋友頓時擁抱一團。

“太好了!”達達尼昂叫道,“真想不到你們來得這麼巧,肉還沒有來得及變涼呢!是不是,二位先生?”年輕人轉向兩位禁軍,一邊將他的介紹給他的朋友一邊補充說。

“啊哈!啊哈!好像我們要吃大餐了,”波託斯說。

“我希望”阿拉米斯說,“在你的宴席上不要有女人。”

“在你那間陋室裡,可有能喝的葡萄酒?”阿託斯問。

“那還用問!有你們送來的酒呀,親愛的朋友們,”達達尼昂回答說。

“我們送的酒?”阿託斯驚訝地問。

“是呀,是你們送來的葡萄酒。”

“我們給你送過酒?”

“你們知道得很清楚,就是昂儒山區產的那種名酒呀。”

“對,我明白你想說的那種酒。”

“你們最喜歡喝的那種酒。”

“當然,要是既無香檳酒,又無尚貝丹紅葡萄酒,那我就喜歡那種酒了。”

“是呀,如果沒有香檳酒,又沒有尚貝丹紅葡萄酒,你對那種酒一定會滿意。”

“這麼說我們這些評酒行家曾派人買過昂儒葡萄酒羅?”

波託斯問。

“不是的,是別人以你們的名義給我送來的酒。”

“以我們的名義?”三個火槍手異口同聲地問。

“是你,阿拉米斯,”阿託斯問,“是你送過葡萄酒?”

“不是的,那是你,波託斯?”

“不是,那是你,阿託斯?”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