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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提出的問題,他都欠欠身不作回答。於是這一行行人明白,這位陌生者一定有保持沉默的理由,所以他們也就不再對他說話了。

但是,暴風雨愈演愈烈,閃電接二連三,雷霆開始怒吼,狂風——暴風雨的先驅,在廣原上呼嘯,攪動著騎士們發冠上的飾羽。

輕騎小隊催馬小跑起來。

剛剛走出費羅梅爾不遠,暴風雨發作了;他們展開了鬥蓬;只剩兩三法裡要行了,他們就在這傾盆大雨下行走這兩三法裡。

達達尼昂不但沒有披上斗篷,他連氈帽都脫了;他樂意讓雨水順著發燙的前額和燒得顫抖的身體流個痛快。

當這一小股隊伍穿過戈斯卡爾村並快要到達驛站時,躲在樹下的一個人,從和他待著的暗處難以分辨的樹幹後衝出來,徑直來到大路中間,一個指頭放在嘴唇上。

阿託斯認出那是格里默。

“有什麼情況嗎?”達達尼昂大聲問道,“難道說她已離開阿芒蒂埃爾啦?”

格里默點點頭作出肯定的表示。達達尼昂牙齒咬得格格地響。

“不要出聲,達達尼昂!”阿託斯說,“由我指揮一切,所以也由我來問格里默。”

“她現在在哪兒?”阿託斯問。

格里默伸出手朝利斯河的方向指一指。

“離這兒遠嗎?”阿託斯又問。

格里默向他的主人伸出一個彎曲的食指。

“就她一個人?”阿託斯復問。

格里默肯定地點點頭。

“諸位,那個女人單身一人,所在位置是利斯河方向,離這兒半法裡。”

“很好,”達達尼昂說,“給我們帶路,格里默。”

格里默穿過田野,為隊伍充當嚮導走在前方。

大約走了五百步以遠,他們遇見一條小溪,便涉水趟了過去。

在一束閃電的亮光下,他們隱約看到了埃坎根姆村。

“是這兒嗎?”達達尼昂問。

格里默搖搖頭作出否定的表示。

“不要說話!”阿託斯說。

隊伍繼續趕路。

又亮起一道閃電;格里默伸著手臂指去,在火蛇般的青藍色電光石火下,他們清楚地看見一棟孤零零的小屋,橫在離一條渡船約百步遠的利斯河畔。一扇窗子亮著燈光。

“我們到了,”阿託斯說。

就在此時,一個臥在壕溝的人爬了起來,那是穆斯克東;

他用手指著那扇閃著亮光的窗戶。

“她就在那裡,”他說。

“那巴贊呢?”阿託斯問道。

“我來守窗子時,他去監視大門了。”

“好,”阿託斯說,“你們都是忠心耿耿的僕人。”

阿託斯跳下坐騎,將馬韁交給格里默,然後向馬隊其他人作個手勢,要他們向門的方向包抄過去,他自己一個人向視窗潛去。

那座小房的周圍是一圈兩三尺高的綠籬。阿託斯越過籬笆,一直來到無隔板護擋的窗前,但半高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

他登上窗基石沿,以便讓眼睛能超出窗簾的高度向裡張望。

藉助一盞燈的微光,阿託斯看見一個身裹一件深色披風的女人,坐在餘溫猶存的一個火爐旁的方凳上,雙肘支在一張朽木桌上,白皙得如象牙一般的雙手託著腦袋。

阿託斯看不清她的臉龐,但阿託斯的唇角撇開一絲獰笑:

不會搞錯的,這就是他一直尋找的女人。

就在此時,一匹馬嘶鳴起來,米拉迪抬起頭,看見阿託斯那張蒼白的臉正緊貼著玻璃窗,她大叫一聲。

阿託斯清楚他被認了出來,他用膝蓋和雙手去推頂窗子,窗子被頂開了,玻璃被打碎了。

阿託斯宛如復仇的幽靈跳進房間。

米拉迪跑向門口開啟門;一張比阿託斯更加蒼白更具威懾的臉龐擋住了去路,站在門檻邊的正是達達尼昂。

米拉迪叫喊一聲向後退去。達達尼昂考慮到她又會想方設法逃走,生怕她又從他們手裡溜掉,便從腰間拔出手槍;但阿託斯舉手攔住了。

“把傢什收起來,達達尼昂,”他說,“要緊的是這個女人要受到審判,而不是現在將她幹掉。再等一段時間,達達尼昂,你會心滿意足的。請進,諸位。”

達達尼昂服從了,因為阿託斯的語氣是莊嚴的,舉止是威武的,他簡直就是上帝派來的法官。所以,隨達達尼昂之後,波託斯、阿拉米斯、溫特勳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