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是真的嗎,姐姐怎麼不來看我。”
“你姐姐還傷著,自不能顧慮你,你乖乖喝了藥,姨母要影珠姐姐來與你玩兒。”
賀氏話音才落,修德堂外就傳來一陣聲響,隨著腳步聲,傳話的丫頭進門,見了賀氏,小丫頭到:“枝夫人,大小姐來了。”
午後才撞成那樣,這時候怎麼會來這裡,賀氏正是疑惑,賀映臻的聲音已經從屋外傳來。
“平修,姐姐來看你了。”
聽到大姐來,賀平修就從賀氏懷中脫離出去,他跑到堂前,賀氏就瞧見暮色中,被丫鬟扶著的女孩一身鵝黃小袖對襟玄襖,腳踩秀鞋,身材嬌小玲瓏,因傷口還未好,她面上未施妝容,鬢角卻別了一朵的鵝黃的絹花。
一下撲到才上臺階的賀映臻懷裡,平修道:“姐姐。修兒好想你。”
失血過多的身仍還虛弱,卻始終放不下前世齠年之年就慘死在賀氏手中的弟弟,她前世就因為整日飲藥,臥床不起,才耗盡精力,平修這麼小,又怎麼熬過這些入骨的毒藥。所以思來想去,實在放心不下,她強要芳竹找來步攆抬她來修德堂,前世她性格內向,對家人總是不慎親近,平修也是一樣,幼年時候總是衝她哭,問她怎麼不來瞧他,長大一點,他哭的少了,雖同在賀家又是同胞姐弟她們卻很少見,直至十四歲夏初那夜,電閃雷鳴,她睡得特別不安穩,總覺得耳邊有個聲音再叫姐姐,她嚇得睜了幾次的眼,也是那夜,久病的平修一命嗚呼。
見姐弟二人抱在一起流眼淚,不像才十幾日沒見過,倒像是久別重逢一樣,映臻的身被平修少爺靠得直髮抖,丫鬟茹芸晌午聽府中的丫頭說了大小姐歸家受傷,忙上前扶住平修道:“少爺,秋風夜冷,大小姐身還弱,先讓小姐進去吧。”
拉著映臻往屋裡走,賀氏就站在門前,見她們姐弟二人感情深厚,眸中不覺又多了幾分疑惑,映臻本與平修感情很淡,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讓映珠巴結平修,間接讓賀老爺多疼愛自己庶出卻懂理的女兒幾分,卻不知今日事怎麼了。
見了賀氏,映臻莞爾一笑,眸少了平日的溫和,透出一股清亮:“姨娘也在,不是說要照料映珠,原是來平修這裡,姨娘就是待我們姐弟好,自己的親生女兒甩下,也要照料我們周全。”
“大小姐說的哪裡話,姐姐素來身不好,平修這裡我自然要多顧慮幾分的。”
“那日後姨娘也多顧慮顧慮我吧,平修這裡由我這個親姐顧慮就好。”親姐兩字,映臻說的格外大聲,說罷她拉著賀平修,帶著芳竹,進了修德堂。
才進屋,屋中濃濃的藥氣便讓賀映臻皺起眉頭,拉著賀平修的映臻四下看了看,便道:“這屋裡是什麼味兒。”
知映臻病著,茹芸得體的為她端上一碗牛乳潤喉:“回大小姐;是藥氣,平修少爺常年吃藥,屋中通風,藥氣也散不盡。不過每日清晨屋中會點些麝香驅一驅的。”
麝香,賀家乃是大裕數一數二的官商,用麝香驅屋內的藥氣不足為奇,可她前世久病,藥理也知道幾分,麝香雖是好東西,卻容易讓人動情,精神亢奮,平修素來身就弱,小小年紀卻要聞這些,不知是誰心思這麼歹毒。
拉住弟弟瘦弱枯黃的小手,映臻道:“換了吧,我聞不得這個味。”
映臻身為賀家大小姐,說換個香,賀氏也說不出別的,珠芸聰慧拿了幾種來,映臻選了草香,這種香不烈,最是清神養智,對久臥床的人最好。
換了香,映臻聞了道:“日後就用這種吧。剩下的麝香包好給芳竹,我帶回去薰衣。”
微微一頓,珠芸道:“可大小姐,麝香是老爺送來的,怕是……。”
“若爹爹問起來,你說我要走就是了。”
為難的看了賀氏一眼,珠芸不在多話,頷低頭守在兩位主身邊。
拉著平修坐到身邊,還虛弱著的賀映臻看著弟弟道:“可憐平修這麼小,也不知這藥要吃到什麼時候。珠芸,近日是那個大夫來府中請脈的。”
“是回春堂的陳大夫。”
回春堂的陳大夫,賀家歷來都是用弘益堂,後平修的病總不見好,才改了回春堂,她記得前世,正是那位陳大夫照料母親和她們姐弟的病,一家人,竟然無一人痊癒,靠藥吊著的身,越來越差,最終病死兩個,一個也已快熬得油盡燈枯。
未再說別的,管家賀忠就從門外跑進來,沒看屋內的賀映臻,低頭稟告站在門前的賀氏:“枝夫人,老爺傳話來,說是許久未見少爺,晚上要在修德堂陪少爺用晚飯。”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