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又是感激又是慚愧,教練啊,從現在起,我一定專心的想海南的事。
回到神奈川以後,三年級的學長們按照慣例退出籃球部,專心的複習備考,接替尾西隊長的,是副隊長桂隆太郎,而桂學長留下來的副隊長的位置,大家都在熱議,一定是留給一年級生中最優秀的牧紳一。
而事實上,高頭教練和桂學長私底下也都找牧談過這件事。
牧覺得很高興,誠然他十分願意為球隊擔當責任,並且認為自己也有這個能力,不過還有一個理由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那就是,在一個多月不照面之後,他終於有了一個正式堂皇的理由去找藤真,那便是就“如何當好一個副隊長”,這樣一個嚴肅而私人的問題,跟他好好的請教,細細的討論。
可是,當牧興匆匆的把腳踏車停在藤真打工的花店門口,卻發現原本熱鬧非常的花店門口,冷清的出奇,一箇中年大嬸瞅他在門口探頭探腦,馬上笑容可掬的迎了出來。
“哎,先生,買花麼?是太太生日,還是結婚紀念日?”
牧冷汗加黑線,“我,我找人……”
“找人?”
“嗯,請問,藤真健司今天不開工嗎?”
一聽牧說到藤真的名字,並且臉上似乎還有點忸怩不自然,花店大嬸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替換上的,是一副猜疑、警覺的神氣,後撤了一大步,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把牧打量了一遍,然後臉一寒,聲音尖銳的就像花刺,“喂,我說,您不知道自重嗎?人家可還是高中生!”
自重?高中生?
短時間內,牧沒法整理出一條符合邏輯的思路,只好眨著眼睛和大嬸對視了幾秒,發現對方的臉色越來越不善,不敢再問,只好帶著一肚子疑問,訕訕的推了腳踏車走人。
從他身後傳來一聲沉痛而鄙薄的嘆息,“現在的風氣啊……”
到了翔陽高中門口,牧往褲兜一探,就暗叫了聲不好,走的太匆忙,居然忘記帶手機了。
面對強大的山王,他牧紳一都不會退縮,何況這點小小的失誤,既然來了,沒可能就這樣打道回府,冒昧就冒昧好了。
於是牧頭一揚,昂然推車踏進了翔陽高中的校門,直奔籃球館而去。
然而越接近籃球館,牧的心越不踏實,這也太安靜了。
離冬季選拔賽開打不到半個月的日子,這樣一個大好週末,翔陽籃球隊居然不抓緊訓練?
不出所料,牧站在籃球館大門口,就看到了那把嶄新的,沉沉的大鎖,四周安靜的似乎只能聽見偶爾草葉摩擦的窸窣和自己略略粗重的呼吸。
翔陽的人真的這樣放鬆?滿心困惑的牧一抬頭,就看見大門邊上掛著的牌子,正是一週的球館使用時間表,清清楚楚的寫著,週六下午三點到五點,是球隊的訓練時間。
牧一下子放鬆了,原來是自己早到了,那就等一等吧。
牧鎖好了腳踏車,靠著籃球館前的一株大樹,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入秋的草地仍舊茂密,卻不再如盛夏那麼蔥蘢硬挺,而是非常的鬆軟;天空很高很藍,只有幾絲雲片在飄蕩,頭頂的樹冠遮蔽了部分視線,因此這樣的湛藍與潔白,絲毫不顯得刺眼。
翔陽的校園雖然不像海南那樣,隨處可見氣派的,橫平豎直的建築物和寬闊的大操場和體育設施,而是顯得有點典雅而陳舊,可是卻另有一股自然活潑的生意。
牧從抱膝而坐,變作愜意的舒展四肢,歪著腦袋靠著樹幹,看著天上流走的雲片,那聚散變換的形狀,在牧悠然放鬆的腦海中,幻化成了球場上藤真各種矯健騰挪的身姿,撲到自己眼前,又倏忽的跑向遠方。
而此時此刻的藤真,還真的就置身在熱火朝天的球場,並且剛剛從場上走下來。
就在一週以前,一向沒有存在感的“教練”突然宣佈,說是剛剛在縣大賽敗給海南的,陵南高中籃球隊田岡教練找上門,提出在冬季選拔賽之前,和翔陽進行一場練習賽。
並且,“教練”已經罕見的,很有魄力的答應了,時間就定在這週六下午,地點在陵南高中的籃球館。
對於這一次邀約,翔陽上下和藤真雖然覺得挺意外,但也認為很及時。
陵南也是神奈川縣的傳統列強,在大賽前找上翔陽作為練兵對手,說明在對方的眼裡,異軍突起的翔陽,已經是堪做對手的強隊。
對於翔陽而言,也需要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來檢驗一下這陣子球隊磨合的情況。
下半場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