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疼痛的表情。
“怎麼,很痛麼?”牧趕緊關切的站起來。
“不會。”藤真搖頭,無奈的送了聳肩,“就是,憋悶的慌,好想偷偷溜出去看比賽啊。”
看著藤真有點委頓的模樣,不似往日的俊爽飛揚,牧的心口好像又被用力揪了一下,稍作斟酌後,小心翼翼的開口,“呃,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傷?”
藤真一愣,傷口已經縫合包紮了,有什麼可看的?但是,目光和牧眼中濃濃的關切一碰觸,又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牧走到床邊,輕輕的在床沿坐了下來,慢慢的向藤真靠攏過去,像是生怕一個大動靜,就會觸動藤真的傷口。
這般粗壯的塊頭和外表,動作卻如此溫柔仔細得有些誇張,真是違和啊,藤真覺得好笑。
不過,他很快笑不出來了,剛剛生出的笑意,就僵在了紅潮浮起的臉頰上。
他已經挨的這樣近了麼?可以看清那微泛油光的鼻翼,和線條硬朗的嘴唇。而一片陰影又出現在視野上方,是他抬起了厚實的手掌。
會落在什麼地方?是頭髮,是傷處,還是……咦,這是什麼?
忐忑不安的藤真,不敢在直盯著牧的臉看,正轉移視線,忽然看見牧的右顴骨附近,有一大塊的淺淺淤青,浮腫還未全然消退。
“聽花形說,那個南烈也給了你一肘子,看來還真不輕……”額角的傷口似乎發出某種共鳴,令藤真產生了恍惚的痛感,不禁抬起手指,在那塊淤青上輕觸了一下。
“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傷疤……”
牧正自言自語的,萬分小心的將指尖靠近紗布的邊緣,臉頰驀的傳來輕微的、溫暖的,卻極度敏感的觸感,令他正全神貫注把持的,儘量穩定的呼吸、動作和姿勢,如同被一針戳破的氣球,頓時失去了控制。
啪!為了不碰到藤真的傷口,牧的手掌猛的轉移了方向,大力拍在了床頭的牆上。
“赫,怎,怎麼啦?”藤真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指,卻發現牧和自己,已經形成了一個極其怪異而親近姿態。
他的身軀前傾著,手臂貼著自己的耳際,撐在身後的牆上,和寬闊的胸膛一道,對自己形成了類似擁抱的半包圍。
牧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惶,半張著嘴唇,喉結不規律的上下滑動。
周圍的空氣好像急速升溫,並且從四方向他壓過來,藤真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幾乎要跳出胸口,連大氣都不敢出。
然而,在這極致緊張的狀態下,彷彿又有一縷輕細的、柔軟的、莫可名狀的東西,在周身不受控制的穿行著,說不出的舒暢而期待。
時間成為被遺忘的存在,不知過了多久,充滿了熱度和重量的音節,終於打破了令二人既覺得倍受折磨,又感到無限美好靜默。
“藤真,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吧!”
86、一對一
86、一對一 。。。
對視,半晌無聲。
像是毫無心理準備,藤真再次被牧的直截了當,不帶半個多餘字眼的表白嚇住;又像是早已等候了許久,答案只呼之欲出。
牧直直的盯著藤真半張的嘴,生怕那兩片輪廓鮮明的嘴唇一動,就會蹦出一個“不”字來。
時間就在緊張而美好,患得又患失中悄然溜走,直到門把上再度傳來一聲輕輕的咔嚓。
藤真的第一反應,就是猛推牧的肩膀,解除了把氣氛催化的無比曖昧的半擁抱姿勢。
牧更是充分展現了優質籃球手的敏捷身手,警報聲起,門被推開,不到一秒鐘的間隙,他便從床上猛的彈起,一個箭步搶回原位。
待到來人走進病房,他已頗有餘暇的變作端正的坐姿,從容的站起身,禮貌的打招呼,“藤真阿姨好。”
那閒雅穩重的氣度,那足以掩飾一切真相的膚色,令藤真幾乎要捶床大呼:“牧紳一你這個天生的偽君子!”
“牧同學也在?多謝你來探望健司了。”藤真井理央先是略感意外,很快的,也浮起了友好而滿意的微笑。
“應該的。”儘管感覺到髮根熱熱的汗氣直躥升,表面上牧的態度還是無懈可擊,“就不打擾藤真休息了,我先告辭。”
眼角目光流轉,瞥見藤真又紅又白的可愛臉色,牧心裡忽然冒起一個大膽的念頭。
“那個,藤真,我先走了。剛才和你說的事,覺得怎麼樣?”
“什,什麼怎麼樣?”
“和我一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