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漸漸的,他似乎從藤真揶揄的笑意中,讀懂了些東西,眼神和表情漸漸的舒緩下來,喉頭髮出一個像是悶笑的聲音,輕聲說:“那就再來。”
車廂裡重新恢復了安靜,聽得見沉沉的鼻息,有斷斷續續的鼾聲從不同的角落響起。
村上隊長慢慢的坐到了地上,抬頭四周巡望返修一新的球館,表情和語氣都帶著罕見的文藝氣息,彷彿在仰望夏夜美麗高遠的星空。
原本規規矩矩,列隊站立的隊員們互相交換了眼色,儘管感到有些奇異,也都隨著隊長,三三兩兩的坐到了地上。
“可惜從今天開始,可能會顯得空了點啊,呵呵。”
四個三年級的學長,都圍繞在隊長周圍,雖然也都在笑,可是笑容裡頭卻看不出什麼喜色,反而透著些傷感。
真的是很甘心,沒有遺憾了麼?藤真心裡揣摩著,他無法理解,不過他從來都習慣堅守自己,而不強求他人。
所以他默默的聽隊長說下去,“全體三年級退部後,大島勳將接任隊長的位置,希望大家不要浪費了這塊漂亮的球場。”
論資歷,論在球隊中的位置,大島學長都是新隊長的當然人選。可是,三年級退部後,僅剩十名球員的翔陽隊,真的可以不浪費這塊漂亮的球場嗎?
所以,依然是除了隊長之外,全體沉寂。
可是,緊接著,村上又說了一句話,頓時打破了這多少有些令人不快的沉寂。
“還有,從現在開始,藤真健司就是翔陽的副隊長。”
啊?十幾號人馬發出的各種意外的聲音,在這曠蕩的空間哄開了。所有的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總算抹下淡定臉孔的當事人的身上。
“等一下,這件事,我好像……並不知情……”縱然藤真不想承認,但是在聽到這個訊息的瞬間,除了驚訝之外,心頭真真切切的湧動著一股振奮和欣喜。
不過,姿態還是要擺一擺的,他藤真健司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就被人擺弄。
“怎麼,你對本隊長的決定,有意見嗎?”村上的雙手往盤著的腿上一撐,身體朝著藤真前傾,兩團濃眉又往中間縮,像是要撲過去一樣。
“……是前隊長吧。”
“混蛋,你別以為老子現在治不了你!”
傷感、彷徨、緊張、驚詫,都在村上前隊長的終於打回原形中,化作一團亂笑。
翔陽高中籃球隊的權力交接,既平穩,又震撼的完成了。
門被敲了三下,不輕不重,還很有節奏,聽得出敲門的人,是一個修養不錯的人。
藤真和花形回頭,就看見他們的新隊長大島勳站在門邊,微笑著打招呼,“晚上好。”
和藹可親,溫文秀氣的大島學長,和高大粗獷,口下無德村上前隊長,幾乎是從內到外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隊長,請進。”花形趕緊搬了一張椅子,然後夾了一本書,“你和藤真聊,我去圖書館自習。”
花形是個聰明人,他自然不會以為,走馬上任的新隊長,在這個時分上門找的,會是自己。
“哎,你等一下,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大島拉住了花形。
“就是,省的你一會兒費勁打聽。”藤真抱著胳膊,笑的那是眉清目秀。
花形也不跟他計較,就在自己的床邊坐下,正隊長都發話留人了,副隊長的挖苦他就大度包容了吧。
何況,他真的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對眼下幾乎難以成軍的翔陽隊,有什麼高見。
“村上隊長說,你想參加冬季選拔賽。”大島勳直接就切入了正題,“可是,我們現在只剩下十名球員了。”
“籃球是五個人的比賽,足夠啊。”
“藤真,我現在不想聽你說笑話。”大島的態度嚴肅,“冬季選拔賽,全縣只有一隻球隊出線。”
“隊長,我們可以納新。”藤真也收起了頑心,他相信,憑著這次縣內選拔賽和全國大賽的戰績,籃球部一定可以吸引到更多的人才。
“這個我也想過,不過有一個很大的問題,你是一年級,大概不知道,學校規定所有社團都只能在新學年初,規定的時間內納新。”
“規定是可以改的吧,我們可以勸說學校……”
“藤真,我們只是學生,籃球部也只是一個小社團。”大島打斷了藤真,苦笑。
“或許,我們可以找一位可以勸說學校的人。”藤真的笑容變得有些詭秘。
大島還在滿臉狐疑的等待著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