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在侷促的空間,周身繚繞著他健康的汗水和肌膚的氣息,藤真突然覺得氣氛怪異起來。
何況,牧正拉著他的手,聲音柔和又略帶些責怪語氣的問:“怎麼不在醫院休息,是偷跑出來的吧?”
藤真心道大叔你的角色轉換還真是快,剛剛答應了和他“一對一”,就開始干涉自己的自由了。
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否“安全”,藤真偷窺了一眼走廊口,把手往回抽了一下,但牧握得很有些力道,藤真的動作只不過帶來了一個溼熱的摩擦而已,反而鬧得心頭又是緊張,又是興奮。
“‘怪物’牧紳一敗北的場面,可不是經常能夠看到的。為了冬季選拔賽,我怎麼也不能錯過機會啊。”藤真故意用戲謔的語氣,轉換到自己覺得稍微輕鬆自在點的話題上頭。
牧沉默了幾秒,有些喟然的搖了搖頭,苦笑,“山王確實是一支可怕的球隊,他們每個位置,都是全國級別的。”
藤真不以為然,紗布下方的眉眼又閃動著傲氣、銳氣的光華,“可怕嗎?絕對沒有不可戰勝的對手,山王再強,也有他們的缺點,雖然……我暫時沒有找出來,但是一定有!”
“當然,如果冬季選拔賽再和山王交手,勝的一定是我們海南!”
“呵呵,別忘了,在山王之前,要先過我們翔陽這一關。”
又來了,只要一談到跟勝負有關的話題,眼前這個稍顯清瘦的身體,總是立時要燃燒起來的模樣。
“好了好了,教練要做賽後總結,我得走啦。”牧在藤真短短的額髮前掠了一下,柔聲勸慰,“你先回醫院,我回頭就去看你。”
牧朝藤真揮了揮手,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藤真的指尖爬上自己的額頭,那裡還留著他印下的餘溫,這樣溫柔關切的態度,讓藤真既覺得很受用,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牧推門而入,藤真正站在窗邊,用乾毛巾擦拭著頭臉和脖子,半溼的頭髮一綹一綹的貼在面板上。
見牧露出微微詫異的目光,藤真解釋,“剛剛做了一百個掌上壓,真是暢快啊。”
“就在這裡?”牧看著病床邊上,只夠一個人轉身的空間,登時無語。
“是啊,這幾天總也不動,骨頭都快生鏽了。”藤真拿下毛巾,額頭上的紗布已經除去,露出一條細細的創口,爬著黑色的縫合線。
“哎,你偷偷做這樣劇烈的運動就算了,怎麼還把紗布拆了?”
藤真白了牧一眼,又好氣又好笑,“是醫生拆的啦,都快一週了。”
快一週了嗎?是啊,連全國大賽都結束了,時間過得好快。
可是藤真倔強的迎上南烈兇悍的防守,在他的肘擊下倒地、暈厥的場面,彷彿就在前一秒,想起來還感到驚心動魄。
“你快坐下來,這是我媽媽做的墨魚牛蹄筋湯,說是對傷口癒合很有幫助。”牧把手中的保溫瓶開啟,一股令人垂涎的濃香立刻瀰漫了整間病房。
一聽說是牧阿姨的手藝,藤真趕緊乖乖坐下,伸長了脖子,看著牧把奶白色的濃湯倒進塑膠蓋碗。
牧舀起一勺湯,小心的吹了吹,穩穩的送到藤真嘴邊。
然而藤真漂亮的嘴唇卻抿得緊緊的,眉毛有一個上揚的角度,瞪著自己的眼睛也明顯有些熱度和抗拒,就像……在球場上一樣。
顯然現在的環境和氣氛,跟球場沒有半點關係,所以牧奇怪的問:“怎麼了?”
阿牧的臉上掛著訝異和遷就的神氣,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了!原來這就是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放下!”藤真一指小餐桌,口氣強硬。
牧愣了一霎,還是聽話的放下了湯碗,不解的望著藤真。後者則不客氣的端起碗,抄起勺子,西里呼嚕的喝個底朝天,然後抽了紙巾,優雅而滿足的按了按嘴角,才慢悠悠的開了口。
“那個,我們……一對一了是吧?”
“準確的說,我們是……戀人了,健司。”牧的表情羞赧而快樂。
“停!”藤真的巴掌往牧面前一按,堅定的說“在別人面前,你還得叫我……藤真!”
牧一晌無言,在那雙精光四射的眸子的迫視下,勉強點了點頭,“那,好吧。”
“即使是……那個,戀人,也應該我是你的,咳咳,男朋友,明白嗎?”
“不明白。”牧誠實而乾脆的否定,我是你的男朋友,跟你是我的男朋友,有區別?
藤真覺得談話進入了一個自己擅長的領域,立馬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