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殺了丈夫,燒了大寨,帶著兩處刀傷,冒著這麼大的雨,拼了性命前來向貴同盟報告水中有毒的義氣……”
江玉帆見綵衣女子的一雙澄澈美目,一瞬不瞬的望著他,以清脆懷疑的口吻街著他解釋,只覺得俊面發熱,渾身的不自在。
綵衣女子對江玉帆的雙頰微紅視如未睹,卻繼續的道:“何況她還不知道貴同盟已走出了多少裡,是否會因雨紮營,或是躲在一處懸崖下避雨呢?”
佟玉清和陸貞娘雖對綵衣女子的美目一直瞪在夫婿的俊面上而感到不滿,但她們聽了綵衣女子的判斷,卻由衷的佩服。
是以,佟玉清和陸貞娘,甚至“風雷拐”三人幾乎是同時頷首,道:“姑娘判斷的不錯,這裹面一定有重大的恐怖壓力,使她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跑來此地……”
話末說完,綵衣女子已含意頗深的正色道:“不,雖然她為了保命不得不冒死跑來找諸位,但諸位的俠義英名仍使她覺得你們諸位不該被毒死,甚或是為了某一個人,寧願她自己死,也不願這個人被毒死。江盟主,不知小女子的這個想法可對?”
說著,又特的將目光移至江玉帆的俊面上不動,似是立等他的答覆。
江玉帆本待要說仇蘭英可能是為了把綠石骷髏給了“獨臂虎”的原因,這時一聽綵衣女子的說法與他想的大致相同,不由興奮的頷首道:“不錯,姑娘說的不錯,至於孫延慶的大寨突然發生了何種變故,稍時一問仇女俠便知道了!”
說此一頓,突然望著綵衣女子正色道:“倒是姑娘你,相見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的尊姓芳名,令師何人……”
一談到令師,綵衣女子的神色立變慘淡,剛剛在她嬌靨上消褫的怨毒煞氣,再度升上來。
江玉帆和陸佟二女看得神色一驚,心知有異立即肅手道:“姑娘想必驟遭慘變,快請坐下來說。”
由於綵衣女子嬌軀漸趨顫抖,目中再度旋動著淚光,陸貞娘只得肅手示意她坐在軟榻上。
綵衣女子也不推辭,一面緩緩地坐在軟榻上,一面切齒恨聲道:“‘霞煌’老賊,‘霞煌’老賊,我今生今世如不能喝你的血,食你的肉,我死都不會瞑目的!”
江玉帆等人紛紛找了一個摺疊布凳坐下,“一塵”道人提起藥囊悄悄的退了出去,想必是得到了朱阮二女的招呼,前去為仇蘭英療傷。
“風雷拐”首先關切的道:“姑娘,我盟主方才已經說過,我們都是找‘霞煌’老賊復仇的人,如果姑娘已經去了‘仙霞宮’,正該將全盤經過告訴我們盟主……”
話未說完,綵衣女子已舉袖拭淚頷首道:“小女子先說一說我的身世來歷,再談與‘霞煌’老賊結仇的經過。”
說此一頓,目光望著帳口外面的黑夜和大雨,似是回想著往事,但她的一雙美目之中,卻仍緩緩的流著淚道:“小女子的母親是苗疆某貴族的獨生女兒,自小酷愛劍術,經常悄悄進入深山絕峰拜訪名師,希望能學得一身不凡武藝。一天,她在怒江的上游遇到了一位漢族少年,兩人因比武而相識、相愛,最後結為了夫婦。但是苗疆的規矩是嚴禁苗女與漢人結婚的,犯了這個戒條就要將兩人同時處死,如果他們有了子女,也要將他們的子女一併處決。我娘當然知道她犯了族裡的大忌,因而不敢再回苗疆,就在深山襄和那個少年漢人結廬度日……”
陸貞娘突然關切的插言問:“姑娘可知令尊夫人的姓氏和原籍何處?”
綵衣女子搖一搖頭,道:“我娘只知道父親姓陸,中原人氏……”
陸貞娘聽得目光一亮,不由望著江玉帆和“風雷拐”等人,急聲道:“會不會是我三十多年前失蹤的二叔?”
江玉帆覺得世間那有這麼多巧合的事?
是以,不便說什麼,只得望著綵衣女子,關切的問:“令尊大人現在何處?姑娘身上可帶著他平素喜歡的小東西?”
綵衣女子見聞,神情突然變得愈加暗淡,微一搖頭,黯然道:“先父早在我出生之前,便死在苗人的亂刀之下了……”
陸貞娘聽得大吃一驚,花容失色,頓時呆了。
江玉帆、佟玉清,以及“風雷拐”等人,也不由大感意外的發出一聲輕“啊”!
綵衣女子見陸貞娘如此震驚,似乎覺得她死去的父親,也許真的與陸貞娘有淵源!
是以,正色道:“不過,先父死時曾留下一把佩劍!”
陸貞娘聽得精神一振,不由急切的問:“令尊大人的遺劍呢?”
說著,伸手一指綵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