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邊為她梳理華髮的阮媛玲,老臉上不由現出一絲欣慰和慈祥的光采,並讚許的連連頷首道:“跟你們這些知書達禮的孩子們,僅僅相處片刻的工夫,已使老身覺得生趣重現,不過,老身也將效法你的師母,直到老死不離開‘玉闕峪’一步……”
江玉帆和陸貞娘幾人雖然都本能的恭聲應是,但都有些茫然不知所以,不知道她所說的“師母”是誰,而指的又是誰?
只聽“雪山聖母”繼續說:“現在我才明白她為什麼敢公然宣稱重入江湖,以報當年被困之恨,以洗當年所受之恥……”
話末說完,“一塵”道人已起身稽首問:“敢問前輩,不知您說的是何人的師母,那位師母又是何人?”
“雪山聖母”被問得一楞,不由驚異的說:“老身指的自然是你們的盟主江少俠呀?”
陸貞娘幾人聽得一楞,仍由“一塵”道人解釋說:“盟主江少俠,出身武林第一世家,乃‘九宮堡’‘陸地神龍’江老堡主之愛孫,家學淵博,且有八位堡主夫人個別指導……”
(前情請看拙作《繡衣雲鬢》)
話未說完,“雪山聖母”已頷首道:“這些老身都知道……”
陸貞娘卻久身恭聲問:“可是我表弟自幼習藝塞上,從未另拜名師,何來師母?前輩恐怕誤聽外間傳聞了!”
“雪山聖母”聽得神色一拐,脫口輕“啊”,不由驚異的望著江玉帆,而大感意外的問:
“你那幾招‘魔掌’精華是向誰學來的?”
江玉帆也聽得一楞,不由也迷惑的說:“什麼?幾招魔掌?”
“雪山聖母”真氣似乎已經暢通,頭腦似乎也較清醒了,是以,連連頷首,解釋說:
“是呀,就是方才施展的連環三式,那就是‘魔魔掌法’的精華呀?”
江玉帆似有昕悟,但仍迷惑的問:“前輩是指晚輩、施展的那招‘活佛’掌法?”
“雪山聖母”聽得渾身一戰,面色大變,不由脫口驚呼道:“什麼?你說他老人家還活在世上?”
江玉帆一聽,簡直鬧糊塗了!
一直在旁靜聽的佟玉清,心知有異,不由欠身恭聲解釋道:“玉弟弟說的‘活佛’,是指太湖惠山靈隱古剎的濟公活佛像,而不是隱修世外的武林高人!”
“雪山聖母”一聽,不由迷惑而驚異的問:“活佛神像?你是說那尊神像在觸動機關樞紐後,佛像便施展出‘魔魔掌法’的精華三式?”
江玉帆介面道:“是的,只要有物體觸及佛像腳下的鋼盤,佛像便會連環不息的施展那三式掌法,直到將鋼盤上的物體震開為止!”
“雪山聖母”聽罷,一面沉思,一面緩慢的點頭自語說:“奇怪,他老人傢什麼時候去了太湖?為什麼要將這三式玄奧掌法裝置在佛像上?”
江玉帆不敢說出“金斗”的事,因為他斷定“雪山聖母”並不知道這件事,否則,傍晚他進入谷中時,手中就握著“金斗”,如果“五邪”之中的任何一人知道,都會當場指出來。
但是,他很想知道參研出這招精奧的高人是誰,是以,關切的恭聲問:“請問姜前輩,您說的他老人家,不知道指的是誰?……”
仍在蹙眉沉思的“雪山聖母”,不自覺的自語說:“就是老身的恩師……”
話一出口,江玉帆幾人俱都暗吃一驚。佟玉清和朱擎珠,幾乎是同時脫口急聲問:“既是前輩恩師,為何未見前輩五人施展這招絕學?”
“雪山聖母”依然似夢囈的自語說:“恩師看出他們四人心術不正,不肯傳授……”
江玉帆急忙關切的問:“前輩可是苦練過這套掌法?”
“雪山聖母”傷感的搖頭,自語似的說:“普天之下,除你之外恐怕再沒有人會這套掌法了!”
說此一頓,緩緩抬眼望著江玉帆,突又關切的問:“你可知道你為什麼施展了‘魔掌’後,突然真氣凝結?”
江玉帆毫不遲疑的回答說:“因為晚輩將功力運至極限之故!”
“雪山聖母”聽後,繼續問:“你以前可會在暴怒之下將功力運至極限過?”
如此一問,江玉帆頓時無話可答了,因為他以前在大怒之下,確曾將功力運至極限,但卻沒有真氣凝結的現象。
“雪山聖母”一看江玉帆的神情,立即追問道:“這一次真氣凝結可知道為什麼?”
江玉帆只得茫然搖搖頭。
“雪山聖母”毫不遲疑的說:“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魔掌’的獨特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