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未待段譽把話說完,卻見黃藥師悠然一笑,竟不知從身後哪裡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酒罈,不禁驚歎!再細看那酒罈模樣,圖案精美,紋路精緻,造型巧妙,更重要的,這酒罈竟是整身以玉製成,晶瑩剔透,清晰可見裡面波光流轉!縱是段譽眼力不凡,一生見寶無數,也是難以估量這酒罈價值幾何,倒是知道此物必是千金難買!
黃藥師見到段譽這副驚詫樣子,心中略有自得,但也不說話,輕輕掀開酒蓋,一股濃郁酒香便衝著段譽撲鼻而來。
段譽見此,深吸了一口氣,仔細體味這極品酒香,他雖不是酒痴,卻也真的被這香氣陶醉,慌忙問出一句:“前輩,這是何酒?怎地有如此濃郁香味?”
黃藥師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卻是將酒罈端起,狠狠放在嘴邊灌了一口,這才把酒罈遞給段譽,又神秘說道:“宮廷玉釀,不可說,不可得啊……”
段譽接過酒罈,又聽了這話,哪還再想多問什麼,完全把心思放在美酒之上,美美的飲上一小口,那種美好滋味……已是無法再用語言形容,惹得段譽呆了好半響,才只喃喃道出一句:“有美酒而無佳餚,太是浪費,難道真要我們效仿古人,高歌一曲以助酒興麼……”
話僅至此,段譽就覺著手旁貼上一個毛絨之物,心中不禁一悚,還以為碰到了什麼毒蟲,可轉身一看,卻見之前那頭吊睛白虎正用他那大大的腦袋拱著自己的手臂,而在這虎兒身邊的草地上,正擺著三隻已死的野兔!
段譽這才驚覺,怎地自從和黃藥師交談開始,就不見這虎兒,原來竟是去給他們兩人尋找獵物去了!而且叼回的獵物也正好是三隻整數,莫不是準備一“人”一隻?這虎兒也實在太……太通人性了吧……
愈是看著它那搖頭晃腦,似是在乞求獎賞的模樣,段譽心裡就越是懷疑,就只差沒去用力撕扯它的皮毛,看看是不是那無故跑了的老頑童扮的……
黃藥師看著段譽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不禁哈哈一笑,給他解釋道:“賢侄不必驚疑,這確是頭實實在在的虎獸,只不過略通人性罷了!”旁邊虎兒也似聽明白黃藥師的話語一般,不住的對著段譽點頭,身後的那截虎尾也是搖個不停,就是它那口中呲著的利齒看著也變得猶如牙籤一般柔弱……
什麼?略通人性?這樣也能叫略通人性?那如若“頗通人性”豈不是要會幫人寬衣解帶,端茶倒水?這還是那個所謂的“百獸之王”麼?簡直就如家養的小貓一樣惹人憐愛!
黃藥師見段譽那神態擺明是對自己的說法難以“苟同”,也不再解釋什麼,只是示意段譽先別管這麼許多,此時還是把那野兔做成佳餚要緊一些。於是兩人提著野兔便忙活開來,而那虎兒卻是跟在兩人身後蹦跳個不停,似是也要嚐嚐人間的美味……
不出半個時辰,這一味“燒烤野兔”已是做好,兩隻被烤得周身油亮的熟兔散發出陣陣肉香,再與那濃郁酒香交集在一起,那種味道別說讓虎兒“抓耳撓腮”、急不可耐,就是文雅如段譽,淡漠如東邪也是對其有許多期待!當然,在這燒烤之中,自是東邪出力居多,段譽出力甚少,若論這廚藝一門,段譽那是拍馬也趕不上黃藥師的!
兩人見萬事已備,也不來那套虛偽推辭,靠著火堆相對而坐,就著美酒,嘗著美味。當然,段譽也沒忘記撕下兩根肥嫩的兔腿扔在虎兒面前,再和黃藥師一起看著虎兒那所謂的“狼吞虎嚥“的模樣,自是要開懷一笑……
酒過三巡,黃藥師與段譽談興更濃,上至天文數術,下至江湖趣事,都是無所不談,直到話題不知怎地,又轉回這虎兒身上,卻聽黃藥師嘆了一聲道:
“這虎兒本是我前些時日路遇此地時相識,它雖不畏人更不傷人,但若是有人挑釁於它,卻也決不含糊!我那時看它一身珍稀白色皮毛,乃是虎中之王,雖是未有歹心,卻是著實想要與它親近一番……”說到這裡,只見那虎兒額頭用力一抬,正似是炫耀它額上那清晰的“王”字,更似是在告知段譽兩人自己身份高貴,閒雜人等侵犯不得……
“可誰知這畜生好不識抬舉,硬是不肯讓我走近它十步之內,說來它也當真不是凡物,全力奔跑起來竟不遜於我用上輕功身法……我又不欲真的用強使它屈服,只得屈身示好於它,但誰又能想到這傢伙竟然也不領情……沒有辦法,我便在這林中與它耗上,每日軟硬兼施,又借了那《碧海潮生曲》的奧妙,終是在前日才收服於它,可卻不知道這傢伙竟然能如此討人喜歡……”
黃藥師說到這裡,滿懷喜愛的撫了撫虎兒的頭頂,那虎兒也是舒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