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已捱到了“先農壇”後,看看“天橋”已在眼前,他再也支援不住了,身子一晃坐了下去。
這一坐,糟了,眼前一黑,跟著人事不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有知覺了,頭一個感覺就是混身發軟還帶著痠疼。
第二個感覺他聽身邊有人在哭,低聲的飲泣,聽那聲吾,像個女的,這是誰。
他連忙睜開了眼,一看之下,他猛然一怔。
他躺在一間小屋子,擺設很簡單,但很乾淨,而且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間女子閨閣,可不,枕邊還透著陣陣的幽香呢。
沒錯,床邊坐位姑娘,低著頭。
他忙叫道:“姑娘……”
那姑娘猛抬頭,怪可憐的,容顏憔悴,臉色蒼白,兩眼都哭紅了,只見她滿臉驚喜道:“燕豪哥,你醒了。”
李燕豪猛然一怔,姑娘她不是別人,赫然是蓋鐵腿的妹妹,巾幗奇英蓋涵英,李燕豪直了眼:“小妹,怎麼會是你……”
蓋涵英帶淚而笑道:“不行麼,燕豪哥。”
李燕豪四下看看,道:“小妹,這是什麼地方?”
“天橋,”蓋涵英道:“我二哥的住處,二哥跟哥哥是把兄弟,一向住在京裡。”
李燕豪詫聲說道:“你怎麼到了京裡,什麼時候來的?”
蓋涵英道:“我來不少日子了,我是找你來的。”
李燕豪微微一怔道:“找我?有什麼事麼?”
蓋涵英瞟了他一眼道:“難道非有什麼事才找你麼,想你不行麼?”
李燕豪明白了,心裡有種異樣感覺,沉默了一下道:“小妹怎麼知道我在京裡?”
蓋涵英道:“娘跟大嫂都已經到家了,聽說你在‘西澱’救出了他們,我馬上就趕來了。”
李燕豪“哦”地一聲道:“老人家跟大嫂都到家了,那就行了。”
蓋涵英道:“燕豪哥,你對蓋家的大恩,蓋家一輩子也報答不完。”
李燕豪道:“小妹怎麼跟我說這個,蓋大哥好麼?”
“好!”蓋涵英道:“哥哥還讓我見了您就磕頭呢。”
李燕豪道:“他這是幹什麼,日後見了他,我得好好說他兩句,怎麼讓你一個人出這麼遠的門兒?”
蓋涵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怎麼,擔心麼?”
“怎麼不”李燕豪道:“江湖上現在太壞了,尤其‘三青幫’霸據大半個江湖……”
蓋涵英道:“我還不是平平安安地到了京裡,哥哥本來要讓老二幾個送我來的,我沒讓他們跟著,老把我當成了小孩子,這是有他幾個,要沒有他幾個怎麼辦,我就別出門了?”
李燕豪道:“對了,燕惕幾個好麼?”
“好!”蓋涵英道:“就是沒一個不想你。”
李燕豪笑笑說道:“我也很想他們……”
又談了幾句之後,蓋涵英道:“我忘了問了,那天在我二哥棚子裡出手救人的是你麼?”
李燕豪道:“那天?”
蓋涵英道:“可不,你昏睡都快三天了。”
李燕豪一怔道:“怎麼,我昏睡都快三天了?”
蓋涵英道:“可不是麼?可沒把人急死,你昏睡了三天,我也在這兒哭了三天了。”
李燕豪道:“這三天來小妹一直在這兒?”
蓋涵英點了點頭道:“我不放心,二哥他們要換我,我沒答應。”
李燕豪一陣感動道:“謝謝你,小妹,讓你受累了。”
蓋涵英白了他一眼道:“真的,瞧你說的,不該麼?”
李燕豪明白他何指,想想李鸞跟井蘭都曾經是他的人,也都曾以他的妻子自居,而如今全斷了,前後不過幾天,想想這些,心裡不免有點黯然,他沉默了一下道:“我沒想到那位就是二哥,在‘開封’的時候蓋大哥提也沒跟我提過……”
蓋涵英道:“那天你剛走我就進了棚子,聽二哥一說我就認定是你,二哥馬上追了出去,可是你已經走得不見了,直到天快黑的時候,還是聽人說‘先農壇’後躺著個人,二哥跑去一看才發現是你……”
李燕豪道:“這麼說那個叫鐵柱兒的,是二哥的徒弟?”
“不!”蓋涵英道:“鐵柱兒是我三哥的徒弟,對了,你中那鐵砂子之毒…
…“
李燕豪道:“不礙事了,我早就把它逼出來了,那位鐵柱兒可兇得很啊,‘先農壇’後追上了我,怪我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