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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處,不用看全,就憑這露在外頭的,只要不是瞎子,任何人都會說他是個英挺不凡的俊漢子。

瞧,他左手裡空空的,右手裡提著一把明晃晃背窄刃薄的雁翎鋼刀,是把貨真價實的百鍊鋼刀。

耗子般中年漢子還怕人不信,把鑼往地上一放,跨前一步道:“大劍客,把您那把刀借我使使。”

伸手從年輕漢子手裡要過那把雁翎鋼刀,曲起右手指頭在單刀上一彈,錚然有聲:“列位聽聽,百鍊的精鋼,沒一絲兒假,不是木頭的,也不是紙糊的,列位請再看看。”

轉身從籮筐裡拿個棗兒往地上一放,用那把雁翎刀的刀尖輕輕一碰,棗兒應刀兩半兒,整整齊齊,連那堅硬的棗核兒也變成了豆腐一般。

“大劍客,刀還您了,接下來這場戲輪到您了,只求您手下留情,勁兒拿準點,別人不知道您清楚,我只有這麼一個老婆……”

看熱鬧的又笑了,笑得興奮,笑得緊張。

耗子般中年漢子把刀往年輕漢子手裡一塞,衝著看熱鬧的道:“列位要笑的請現在笑個痛快,待會兒想笑可就笑不出來了。”

沒人答腔,又有人笑了幾聲。

耗子般中年漢子可不管你笑夠了沒有,轉身從地上拿起那面鑼鼓敲了起來,隨著這一陣鑼響聲,那壯漢子提著雁翎刀走到大姑娘身側,腳下站穩個八字步,兩手握把兒,緩緩舉起了那口雁翎刀,這時候鑼聲好緊好急,聲聲扣人心絃。

突然,鑼聲停了,年輕漢子把柄雁翎刀已然高舉過頭,那鋒利的刀口正對著大姑娘的那顆烏雲螓首。

耗子般中年漢子把鑼往地上一丟,兩手捂起了臉,從指頭縫裡往外瞧,瞧得

好不揪心。

大姑娘沒表情,連動都沒有動一動,活生生的一個大人,跟泥塑木雕的一般。

正在大夥兒揪心的當兒,“刷”地一聲,年輕漢子手裡那把雁翎刀向著大姑娘當頭砍下,只見刀光一閃,棗兒落了地,兩半兒,連棗核兒也是整整齊齊,大夥兒瞧得清楚,大姑娘沒事兒,連根兒頭髮也沒斷。

“好工夫。”棚左傳來悶雷般一聲沉喝。

接著雷聲響動,人聲震澈了九霄,看熱鬧的定過了神,拍了掌、喝彩、聒耳。

大姑娘像個沒事人兒,站起來扭頭進了後邊兒那一間,年輕漢子抬手解下了那塊矇眼黑布,好英挺俊朗的一張臉,那股子英氣隱隱逼人,那黝黑的臉上綻開了一絲微微的笑意,衝看熱鬧的點了點頭。

耗子般中年漢子趁勢端著那面鑼出了棚子,陪笑、點頭、哈腰,那面鑼直往人面前遞:“列位,值得您就賞幾個,隨便賞,讓我們三個弄頓飯吃……”

大夥兒慷慨解囊,只見手往懷裡探,只見碎銀,制錢像雨點,剎時滿了一鑼,難怪,人家是真工夫,真本事硬值,長這麼大,誰瞧過這種事兒?

耗子般中年漢子在這兒忙,那年輕漢子轉身進了後頭,棚子後頭那一小間裡,大姑娘正在洗臉梳頭,年輕漢子把那把雁翎刀往牆角兒一靠,笑著開口說道:“銀姑,怎麼樣,今兒個心裡揪著幾分。”

大姑娘銀姑眼角兒一膘,顯露著幾分嫵媚說道:“沒那一說,有李爺您這如假包換的真工夫,我哪一回也沒揪心。”

年輕漢子笑問道:“真的麼?”

大姑娘銀姑道:“這還有假,老實說,這是跟您,換個別人殺了我我都不幹。”

年輕漢子笑道:“說了半天,你還是揪著心哪。”

大姑娘銀姑還待再說,布簾兒一掀,那耗子般中年漢子探進了頭,臉上陪著笑道:“銀姑,鐵腿蓋爺來瞧咱們了。”

人姑娘銀姑螓首一轉,把那條梳好的大辮子甩在了身後,站起身道:“不是來瞧咱們的,怕是來瞧李爺的,剛才我聽他悶雷也似的一聲喝彩,就知道他會過來……”

只聽那耗子般中年漢子在外頭說道:“蓋爺,您裡頭請。您裡頭請,銀姑,蓋爺到了。”

隨聽一個洪鐘般粗嗓門兒說道:“大劍客在哪兒,姓蓋的要好好拜識拜識。”

布簾兒一掀,耗子般中年漢子哈腰陪笑,一臉卑下像,這一小間裡大踏步走進半截鐵塔,來人好大的個子。

那是個四十多歲,膀闊胸厚胳膊粗的壯漢子,一雙濃眉,一對大眼,滿臉透著江湖英豪特有的豪邁,而且虎虎生威,隱隱逼人。

他,一身黑色夾褲褂,卷著袖子扎著褲腿,那一步步沉重得震得棚子直搖晃,進門,他沒看大姑娘銀姑,頭一眼便盯上了年輕漢子,伸一雙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