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吧,明日賤妾這個時辰還會到這裡來,如果大王得空閒,請務必教我。”“空閒,自然空閒。寡人這幾天都沒事。”
蔡夫人不假思索的問道:“聽說,江陵戰事吃緊,大王怎麼會無事可做呢?”
你管得著嗎,我願意無事可做?你就只管來學琴不就完了嗎?
這一天,我基本上什麼事也沒做,靜等著晚上去‘上課’呢。好不容易盼到天黑吃過晚飯,看了一會兒各地的奏表,看看月色,時辰到了。披上斗篷,直奔聽濤閣。
蔡夫人已經在這裡盤膝恭候了,我推門進去。蔡夫人站起來行禮,甜甜的笑道:“大王萬福金安。”我心想,你讓老子騎一次,老子就安了。
“大王,可以開始傳授琴藝了。”
傳授琴藝是吧?我開始脫衣服,先是斗篷、棉袍,然後是長袍。蔡夫人驚叫了一聲:“哎呀,大王,你這是做什麼,請自重——”
“你不是說,要我傳授琴藝嗎”我愣住了。
蔡夫人扭著臉,跺腳:“傳授琴藝,為何要脫衣服?”
壞了,會錯意了。這個蔡夫人怎麼和我的情報截然不同。我甚至開始懷疑,王象給我的情報有誤。
我連忙解釋道:“這個傳授琴藝,穿著這麼多的衣服不太方便,不利索。現在好了,可以傳授了。”
蔡夫人恍然大悟,臉上現出紅雲,用一雙素手,拍了拍胸脯:“原來如此,倒是賤妾會錯了意,大王請吧。”
請個屁,老子就不會彈琴。“這樣,本王還是教你譜曲,你去彈奏。”“恩”蔡夫人點頭:“也好。”
純粹的彈琴有什麼意思,老子才不稀罕呢。天寒地凍的,有這閒工夫,我睡覺不好嗎?這不是耍老子玩嗎?我也沒心情教她,隨意的給她普了一曲——邁克傑克遜的《嚎叫》讓她去彈吧。可想而知,蔡夫人這次就更傻了。眼看這首曲子,不成音律,但彈奏出來偏偏極具感染力,迫使她產生中坐立不安的感覺。
彈完了這首曲子,蔡夫人深刻的覺得,晉王袁熙,果真不是個凡人。
琴聲戛然而止,夜,靜極了,斜掛在天幕中的滿月在雲中穿行,繁星擠滿銀河,孤零零的眨巴著眼睛。聽濤閣冷清清的聳立在銀光下面,樓前是一片銀灰。石壁、松樹、修竹、假山、各有各的顏色和形狀,在銀白色的星光下似乎都含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蔡夫人優雅的站起身,這淡漠的月光似乎勾起了她無限的惆悵。她走到窗邊,仰望天宇。“哎——”幽怨的嘆了口氣,隨口吟誦:“老兔寒蟬泣天色,雲樓半開壁斜白,玉輪扎露溼團光,鸞佩相逢桂香陌。”這首詩悲哀婉轉,聽來讓人神傷,讓我覺得,站在窗前的那個俏麗身影,分外的孤單。詩的意境不難理解,蔡夫人明顯是把自己比作了廣寒宮中的嫦娥。
蔡夫人幽幽的道:“景升,景升——”似乎是睹物思人,想起了劉表。
我覺得她有些裝的厲害,你會想起劉表,還不知道想起了那個情人呢,在我面前弄玄虛。老子就陪你過兩招。沒法子,人家美人喜歡這個調調,咱就陪著玩玩。以前上學的時候,有幾句膾炙人口,家喻戶曉的詩詞,背的還挺熟。
我倒揹著手,信步走到窗前,裝的很文雅,先嘆了口氣,烘托一下氣氛,心裡說,景升、景升,你安心的去吧,你老婆,就是我老婆,我會替你照顧的。沉聲背誦了唐代的也不知道是那位詩人的,名句:“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剛巧,這首詩的意境,、環境還有蔡夫人此刻的心情,都完全吻合,彷彿就是給這個新寡婦寫的一樣。
能夠流傳後世,膾炙人口、家喻戶曉的詩篇,威力怎麼能小得了。華麗雋永的大家手筆,讓蔡夫人嬌軀巨震,詩句化作了幾把利劍,直戳入她的心口,她的心搖搖欲墜了,想起了慘死的情人,哀傷自己的命運多舛,哀傷對月自憐的孤獨。差點悲聲嚎哭。一個天生的玉人,就這樣每日裡‘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嗎?
我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眼神中又是感佩、又是懷念、又是愛慕,情緒複雜交織,知道她的情感已經深陷落網了。那羅網卻是她自己編織而成的。這個時候,應該趁熱打鐵,乘勝追擊呀!不明白這一點,老子還能指揮,百萬大軍。
接下來,獻上一首,浪漫的宋詞:“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