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官一刀割除他三期膀胱腫瘤。(選擇讀軍校,張德模說:“學了一輩子殺人放火。”你們是軍人出身,張醫官,你們以“軍醫”稱謂你們喜歡的醫生。其他概以“醫生”。)預後檢查更是次次滿分,每次回診如是誇耀:“一百分!”
“我怕他以為還有希望。他上次過了以為這次也會過。”內主方醫師說。(手氣好倒誤事?)“你難道走進去告訴他,別抱希望,現在做的一切都白費。最底牌是死,還能是什麼?難道要他認錯,是他自己沒注意,別怪到你頭上?”你沒好氣。
(你刻意忘記的膀胱腫瘤病史浮現,一好人一病員之團隊,再沒誰在旁邊。你好佩服張醫官一夫當關,絕不是毫無道理。)這回內外科組成團隊相對大得多,(不時衍生狀況,新成員機動加入。)時間過去,張德模病情謎團越陷越深。多數時間、大部分狀況,他們沒轍。(小組成員強調,每天開會,組員充分掌握張先生病情。發話者聲音,怎麼聽都像由食道滾出來。)逆向錯身,你親眼注視不明病症面對面而過。他打不來的擦邊球。
療程突然停擺:“找原因。”(張德模沒等死亡,也不是等死亡。)
遠處復發
你最大的震撼與反感,來自日後讀到醫療單位印的癌症病患追蹤手冊,不可思議地,對復發及回診的嚴重性,手冊基本是消極的勸導形式。真的,好像一次癌症預後,癌症變得更不嚇人:
患者預後一年內最好每三個月複檢一次,一年後改為半年追蹤。
或者這般模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