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沒找到下毒的人,你就放手。”
她粉唇輕顫著,語音破碎的道:“好……”
他嘆了口氣,“我會一直在附近,你知道該如何找我。”
“嗯。”她點頭。
“小心點。”
她再點頭。
玄明閃身出了營帳,沒幾下,便消失在黑夜中。
望著那離去的怪漢背影,隱身在黑暗中的霍去病默默思索方才所聽到的對話,心中湧現怪異的滋味。
他壓下那五味雜陳的感受,走進帳裡,卻見到她慌張拭去臉上的淚。
他的胸口因她的淚緊縮著,很不舒服。
“怎麼全身都溼了?”炎兒強扯出一抹笑,試著遮掩她眼底的憂。
他悶不吭聲,眉頭深鎖,想讓那不舒服的感覺過去。
見他不答話,她沒多問,只不安的轉移話題道:“呃……該換藥了。”
他還是沉默著,她不知道該不讀繼續,直到他突然動作起來,脫去了上半身的衣袍,她才鬆了口氣,拿著藥罐子過去。
他盤腿坐下,她在他身前跪下,拆去他纏繞肩膊染血的長條布巾。
他每天都將傷口弄得裂開,讓她擔心他的傷、水遠也不可能有結疤痊癒的一天。她很想叨唸他,卻清楚說了也沒用,他身上處處是一些本該痊癒得更好的舊傷疤,擺明了他不是一個行為良好的病人。
更何況……他今天的傷會裂開是為了救她……撫觸著他肩上的刀傷,她只覺得心中既甜又苦。
救她呢……
好像是在作夢一般,沒想到他竟然會擔心她。
感覺淚又要湧上眼眶,她急忙垂下眼睫,怕讓他見到她眼中的淚光。
一個人怎麼能既殘忍又溫柔呢?
如此極端的行為,卻同時出現在他身上。
她愛他呀……
替他上著藥,她的手幾乎顫抖起來,一顆心糾結疼痛著。
她是如此絕望的愛著他……
有一瞬她好想他憶起,下一剎那她又怕他記得。
一直以來,她以為那千年如一的沙漠是地獄,現在才曉得那時思念的痛苦根本不及面對他的萬分之一。
“哭什磨?,”
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她才猛然發現淚還是滴了下來。
她窘迫的撇開臉,他卻伸手將她的臉扳回來。
她抬手遮住自己淚溼的臉,他卻再度伸手拉開,著惱的問:“有什麼好哭的,”
炎兒輕咬著下唇,低垂著眼無聲掉著淚。
“別哭了。”他命令著。
她試著止住淚水,可惜沒用。
他火大的抬起她的下巴,“看著我!”
她一僵,卻還是揚起沾著淚珠的睫毛。
看見她那雙染著深深哀愁與絕望的眼,他的心為此震顫著。
她溫柔的替士兵換藥的身影閃過,她專心地替大夥寫家書木簡的景象晃過,她笑著和軍犬玩鬧在一起,她親切的幫不懂針線活計程車兵縫補衣褲,她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像不沾塵世的仙子,給予需要的人溫暖……真實的她、夢中的她、開心的地、悲傷的她……就在此刻,他知道自己早已深深陷落,著迷於她稱不上絕美的面容,著迷於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有那如醇酒般香濃的溫柔。
“該死的你。”
他詛咒一聲,終於順從了自己打一開始見到她的慾望,將她攬進懷中吻她。
那熟悉的感覺像是他早已吻過她千百遍。
黑髮、雪膚、紅唇,她的一切圍繞著他、糾纏著他,彷似地獄之火般燒灼著他,但他卻甘之如飴。
他扯開了她的衣帶,打翻了藥罐,一把將她抱上床,褪去她薄弱的衣裳,在她身上烙下印記。
她淚如泉湧,卻沒阻止他。
他停下了動作。
“別哭。”他說,捧著她臉的大手溫柔得像捧著稀世珍寶。
她的淚仍在流,卻淡淡笑了,明知道讓他繼續下去,等他發現一切一定會更恨她,她卻無法拒絕。
“別哭……”他細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她攬住他的頸項,帶淚回吻他,為這絕望的愛情。
在那一剎那,他知道她是他的,註定就是他的,彷彿他出生到這世上,就是為了要遇見她……清晨在他懷中醒來,一直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如今,她在他懷中醒來了,卻知道她已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