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咕”一聲吞了口口水,真有點冒冷汗。
銀兔唸完咒語,得意洋洋地睜開了眼睛——
咦?咦?
意料中很好笑的男變女沒有出現,他還是一身白衣、俊挺飛揚的模樣兒。
銀兔瞪著他,忍不住跺腳,“你怎麼沒有變成母的?”
海瀾自以為風趣地嘲諷道:“很抱歉,截至目前為止,我依然是隻公的。”
“這怎麼可能呢?”銀兔望著自己的小手。“我的法術怎麼又失靈了?這怎麼可能呢?”
他心中暗暗叫了聲“幸哉”,表面上依然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鎮定,“或許你學的法術不地道吧?所以時靈時不靈的。”
她不信,又念道:“咕嚕咕嚕蘿蔔蘿蔔……變變變!”
期待中的姑娘模樣非但沒有出現,海瀾反倒好象變得更英俊了一些,眼旁一兩絲小笑紋不兒了,面板更見細緻光滑……但他依舊是個男的,該在的都在,不該在的也沒有胡亂“冒”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銀兔驚駭地大呼小叫,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海瀾噗哧一笑,被她嬌蠻又俏麗的模樣給逗樂了,他溫柔地笑看著她雪白的臉蛋兒,情不自禁揉了揉她溢著奇異芳香的黑髮。
“傻瓜,我相信你就是了,乖,別再瞎忙了。”
他溫柔有力的撫摸令她心兒莫名怦然悸動,小臉蛋沒來由地躁紅了起來。
她腦袋瓜炫惑了一下,突然又驚醒。不行!她在幹嘛呀?做人怎麼可以那麼沒原則咧?
往後退一步,銀兔用力深吸一口氣,“咕嚕……噢……”
“怎麼?”他詫異地看著她倏然垮掉的小瞼。
銀兔捂著餓扁的肚子,全身虛脫無力,小腳都軟了,“沒……力了。”
她餓太久了,還以為晚上可以大敲那個黃大色狼一頓;沒想到情勢急轉直下,害她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姿態難看不說,還險些魂歸離恨天……
她抬頭看著海瀾,可憐兮兮地說道:“我餓了。”
他一怔,隨即輕笑出聲,黑眸閃爍著明燦的笑意,“可憐的小銀兔,不如——”
突然間,呼喝的叫喊聲硬生生插了進來,他不滿地斜挑俊眉,望向那幾名虎背熊腰的官差。
前頭囂張領路的還是一身威武官袍的縣太爺。哼!居然親自領軍來了。
老百姓們方才見沒什麼熱鬧戲碼可看,早就漸漸散去各自玩耍去了,因此黃府前頭空蕩蕩的,只剩下黃家人和海瀾、銀兔。
官差浩浩蕩蕩地抵達現場,黃家人又神氣起來了。
黃員外尾巴都翹了起來,巴著縣太爺急急叫道:“江大人,太好了,你終於來了,就是這兩個狂徒和妖女——”
縣太爺一邊擺譜一邊點頭,撫須微笑,“黃老爺,你別急,這事兒有我。來人啊,把這兩個賊人給我逮捕歸案。”
“是!”官差一致答應,一甩鐵鏈就要上前捕人。
海瀾微微一笑,氣定神閒地開口,“慢著,”逮捕歸案“?這個詞兒用得太快了吧?我們倆犯了什麼罪?人證何在?物證何在?”
“我們就是人證。”黃員外夫婦和黃大少迫不及待地大叫。
海瀾一瞼恍然大悟,甚至還點頭微笑,“喔?原來是這樣,那物證呢?”
“我臉上的花和屁股上的尾巴就是物證!”黃大少這次還挺聰明的,指著自己的鼻頭大叫。
銀兔噗哧一笑,不過她也挺擔心的……要是他們真的被捉起來怎麼辦?她現在肚子餓得要命,法術又時靈時不靈的,假如被捉進官府裡,坐牢、打板子還沒關係,萬一這個胡塗縣太爺對他們不打不關,偏偏要罰他們銀兩呢?
喝!
她粉額上登時冒出冷汗來,“要命了,太恐怖了!”
海瀾還以為她小瞼刷白是因為害怕官差,柔聲地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她倏然捏緊了他的袖子,緊張兮兮地叮嚀道:“等一下如果要罰錢的話,你千萬要記得我身上沒錢喔!”
千萬不要讓縣太爺把她下凡來好不容易撈來的第一張五百兩銀票給吞掉了。
“為什麼?你身上不是有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嗎?”中午被敲走的銀票還新鮮熱辣得很,她總不至於一下午就花光了吧?
不過……
他又納悶地問:“縣太爺為什麼要罰我們錢?”
“我是怕萬一。”她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