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錢的妹妹也多。他們往往在輕而易舉地把目標搞定後,又戀戀不捨地遠遠地欣賞著清遠幽谷空蘭一樣的楊梅,饒是有些大膽的,不乏語言*,讓楊梅內心反感不已。
夜闌人靜的時候,楊梅會幽幽地想:如果,媽媽不是嫁給爸爸,是不是就不會丟了性命,是不是就會跟她和姐姐幸福而快樂的生活著。但是,如果不嫁給爸爸,就沒有她跟姐姐,她就可以大膽地愛上楊昆。如果媽媽不嫁給爸爸,也許,她的一半在這兒,有一半兒混和在別人身上。她突然就離奇地想象著,自己的另一半組合在別人身上,會是什麼樣子?自己還會是這麼完整的自己麼,自己還會有這麼完整的思想麼?
“還缺點傢俱、電器。爭取半年內搞定。”楊梅硬生生拽斷以前的心酸回憶,她潔白的玉牙輕輕咬了一下下唇,作了一個短期規劃。
“對對。”蘇娜和黃嫣這回倒是驚人地意見一致了一回。然後倆人指指畫畫圈圈點點地幫她對房間內的設定進行了構思。整體廚房啦,酒櫥啦、冰箱啦……
為了表示慶賀,楊梅帶著這兩位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去了五月花大酒店吃西餐自助。
吃完自助,楊梅跟黃嫣她們樂呵呵地喝著茶,邊透過落地玻璃櫥窗看遠處的高爾夫球場,碧綠的草地,白帶一樣的小公路蜿蜒延伸開去,消失在遠處的青蔥縱林深處。她們快活地說著身邊發生的趣事,時不時拿對方開點善意的玩笑。
楊梅電話鈴很不秀氣地響了起來。楊梅很職業地接聽“您好,我是楊梅。”
然後接下來的三分多鐘時間裡,她的神色越來越黯然。
心不在蔫地連連喝著冷去了的*茶,黃嫣問她“楊梅現在是特級白領啦,以後要常帶我們來這兒打打高爾夫,提升一下生活品質。”
楊梅漠望了她一眼,眼神透著心事重重。
黃嫣看她神色不對,跟蘇娜咬了一下耳朵,草草喝完杯裡的茶,跟蘇娜早早回了玲瓏島。
老家來的電話,讓楊梅憂心忡忡。
爺爺奶奶年歲已高,已沒有精力帶丫丫,他們很迫切地希望楊梅能安置好丫丫。
爺爺奶奶已七十多了,風蝕殘年,也確實沒精力來帶一個三歲的小孩,但如果,丫丫是男孩的話,情況也許就不一樣。老倆口總是對富寬沒能留下個男丁依然耿耿於懷。
丫丫,可憐的小東西。楊梅忽地下意識地撫了一下胸口,一股痛楚徐徐從心口升騰開來。
丫丫是姐姐楊英的女兒。往事一幕幕後出現在眼前。
桃葉下葬後,富寬就精神恍惚,神神痴痴的,開頭那幾月,富寬爹孃還以為是沒從悲傷中緩過神來。兩個可憐的孩子,大一點的叫小潔,小一點的叫小梅,小潔寄放在姑姑家,小梅出生時受了些阻,底子差,由爺爺奶奶留在身邊精心餵養。
一年的喪期過去了,爹孃四處張羅著給富寬找媳婦,一是想早結給富寬沖沖喜,免得整天痴痴呆呆,二來也想早點添些人丁。
因為是二婚,而且前妻是血盆鬼,在鄧家窪又是單門獨姓,饒是富寬高高大大,相貌周正,沒多少的姑娘敢上門,最重要的是富寬的精神狀態太差勁,零零散散的見過幾個女人,都沒能成功。
桃葉過世的第三年開春,富寬去割青草餵牛,蹊著池塘邊的鬆土掉進塘裡,淹死了。那些天發春雨,連續半月,雨倒天倒地的下,跟往年有些不一樣,有人曾憂心忡忡地說:怕是要出事啊。
果然池塘邊的土被雨水浸透,富寬踩著塘坎上,來不及呼救,就隨著泥土沉下了池塘最深處,化成一堆泡沫。
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被池塘淹死呢,村裡人都說,是桃葉把富寬頻走了。
富寬爹孃哭得肝腸寸斷,兩位老人被巨大的痛苦衝昏了頭,他們寧可相信是桃葉把丈夫喚走了,也不願承認是精神不濟的富寬自己淹死的,痛哭失聲的兩位老人,咒罵著桃葉,滿心的怨恨。在爺爺奶奶無休止的詛咒聲中,楊梅心裡滋生出懼怕來,那池塘裡飄蕩著魂魄,魂魄周圍妖嬈著無數雙手,牽牽絆絆,含磁帶鉤。自此,無論柔波盪漾的池塘水,還是浪潮滔滔的激流,只要一近距離直視那水,楊梅條件反射般的神經經孿,不可避免地眩暈。
這個苦難的家庭,就靠著姑姑家幫一點,大伯家援助一把,一家人總算是慢慢地熬過來了。
往事重現(三)
十五歲那年,姐兒倆初中畢了業,倆丫頭出落得亭亭玉立,比桃葉那時候還俊。
修長的腿糜鹿一樣從村頭村尾奔走,滿月似的面孔笑意盈盈穿過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