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屋子有我看著。”說完還難得的打趣兒道:“定不會讓小偷偷了咱們的東西!”
晨霜心裡惦記著要跟紅螺說的事兒,勉強笑了笑便轉身朝紅螺走去。與紅螺站在廊下,晨霜心裡還是覺得不踏實,生怕萬一被屋裡的洛娉妍聽到了,又要傷心。
晨霜回頭看了看那關著的窗扇,又將紅螺拉著遠離了幾步,才小聲兒說起之前從崔媽媽家出來後發生的事兒。
紅螺見晨霜如此謹慎,一開始還覺得很好笑,翠庭軒的人不多,此刻大多數人都去後罩房用午膳,院兒裡這會兒除了自己兩人,便是廊下的夕月,根本沒別人。
可當晨霜說到洛娉妍不小心走到挽香居門前,聽見姨娘與少爺說話兒時,紅螺的臉上流露出了認真。又聽晨霜將洛娉妍與姨娘母子的對話說了一遍,紅螺便皺緊了眉頭,沉默了下來。
既然開始說了,晨霜便只得事無鉅細的說個清楚明白,遂也顧不得紅螺是什麼神色,接著將洛娉妍離開後與自己說的話,以及回來後的哭泣,都說了一遍。
誰知晨霜說完後,卻見紅螺低著頭不言不語的,以為紅螺顧及這多年的姐妹情分。不由勸慰道:“說起來,姨娘還是挺關心小姐的,只是這些年怕是也傷了心罷了。少爺年少,心氣兒大些也是有的。”
紅螺輕輕地點了點頭,卻並不發表什麼意見,更不欲再繼續說這事兒,揮了揮手道:“你先去用膳,這兒有夕月守著呢。”
說完見晨霜轉身欲走,心裡害怕這事兒傳到洛娉妍耳裡,遂又叫住了晨霜叮囑道:“這事兒你說給我聽也就是,可別再提起了。”接著又加重了語氣道:“尤其是在小姐跟前兒,知道嗎?”
晨霜點了點頭笑道:“紅螺姐姐也真是,難道我連這個也不懂了?姐姐放心,這事兒我誰也不會說的。”
紅螺見晨霜如此保證,方才放下心來,想了想回自己屋裡換了身衣裳,吩咐夕月看好了院子,誰也沒帶便出了門。
聽小丫鬟來稟紅螺來拜訪自己,翠娘心中一急,以為是中午拒絕大小姐賞的菜,令大小姐了生氣,遂急忙套上鞋子,跑著迎了出去。卻見紅螺穿著身半新不舊的淡紫色衫子,套了件豆青色寶瓶紋比甲,只站在院門口與丫鬟末雨細聲說什麼。
翠娘不由呆了呆,覺得這番畫面甚是熟悉,卻又好生遙遠……那衫子還是夫人在世時賞的料子,便是紅螺頭上的銀簪也是夫人當年賞的,自己也有一支與這差不多的。
見紅螺這身裝扮,翠娘不由得紅了眼眶,靜靜地依在門扉上也不出聲兒,就這般遠遠地看著紅螺與末雨說話兒。心思卻早已飄遠,想著紅螺此來的目的,至少應該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與紅螺說這話兒的末雨,突然回過頭來。發現翠娘依在門扉上看著自己二人。便急忙朝翠娘走了兩步,翠娘見此暗暗嘆了口氣,搶先朝她倆走了過來。
不等末雨說話,翠娘便揮手道:“如今是越發的沒了規矩,紅螺姑娘來了也不知道請進屋去!快去辦你的事兒,這裡有我呢。”
雖說是訓人的話,可翠孃的語氣卻很是溫柔,一點兒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末雨不由回過頭朝紅螺吐了吐舌頭。
紅螺卻是含笑道:“什麼姑娘不姑娘的,不過是早些年在夫人屋裡伺候了一場,大家看在夫人的面兒上與我客氣罷了。“說完話鋒一轉笑道:”真要說起來,末雨當初可也是從夫人屋裡出來的。”
紅螺只說自己與末雨,卻隻字不提翠娘,但是說完後卻似笑非笑的盯著翠娘看,讓翠娘莫明的就覺得臉上像被火燒似的。下意識的便低下了頭。
末雨見此急忙笑道:“奴婢怎敢與姑娘相比,奴婢當初不過是個灑掃丫鬟罷了。”
紅螺卻是並不理會末雨,眼睛只盯著翠娘,翠娘越發覺得尷尬,不由小聲兒苦笑道:“咱們有什麼話兒屋裡說去,沒得讓人看了笑話兒的。”
紅螺也笑了,卻是冷聲問道:“我不過是來找老姐妹說說話兒,怎地就惹人笑話兒了?”說著還橫了翠娘一眼,問道:“還是如今奴婢已經高攀不上您了,所以不歡迎我來?”
末雨一聽這話知道事情不對,趕緊上前道:“姨娘可是天天唸叨著姑娘過來,奴婢這就去給姑娘泡壺好茶。”說完便一溜煙兒的笑著跑了。
二十章 勸和
翠娘聽紅螺如此說,不由搖頭苦笑道:“我這大門,什麼時候不是向你開著的?何苦說這些話來刺我?”說到這兒也抬眼朝紅螺橫掃而去,接著問道:“刺了我,你又能得了什麼好兒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