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你能數的過來?憑什麼她的產業沒了,就跟我有關?”
六七四 匆忙
洛娉妍說完,冷冷地盯著洛繼宗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你我雖不同胞,但我拿你當親弟弟一樣!”
洛繼宗聞言立即肅了神色,點頭道:“姐姐放心,我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親疏遠近還分得清楚。”
說完洛繼宗又咧嘴笑了起來,望著景蘊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我就覺得姐姐心太軟,如今跟著姐夫才多長日子,這心……”
話未說完,洛娉妍便怒了,一巴掌拍在桌面兒上,呵斥道:“胡說什麼!”
景蘊卻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抓起洛娉妍的手,柔聲問道:“手可打疼了?”說完仔細檢查了一番洛娉妍的手,見掌心有些泛紅,很是自然的揉了揉。
洛繼宗見此無聲地朝洛娉妍咧嘴笑了笑,急忙扭開了頭。洛娉妍沒好氣地瞪了洛繼宗一眼,卻是捨不得瞪景蘊的。
一張臉不由得漲的通紅,低著頭使勁想要將手從景蘊手中抽出,誰知卻怎麼也抽不出。
正在洛娉妍心下著急,又羞又窘時,景蘊淡淡地道:“繼宗這是誇我呢?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但怎麼斷,總要有個章法,決不能將自己陷進去。尤其是不能損害了自己的名聲。”
洛娉妍以為景蘊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下意識點了點頭,誰知抬頭看去,卻發現景蘊正盯著洛繼宗。
洛繼宗聞言滿臉嚴肅地望著景蘊,很是認真點了點頭道:“謝姐夫教導,繼宗明白了。”
景蘊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道:“名聲這東西,平日裡瞧著沒用,但有用的時候能夠救命!積累起來尤其不容易,但若是想要毀掉,卻是輕而易舉,一朝一夕便可!”
洛繼宗心神一震,望著洛娉妍陷入了深思,洛娉妍卻是望著景蘊刀削似得側顏,一顆心跟泡了水似得,軟軟地,暖暖的,連被景蘊握著的手也都忘記了。
至於後來景蘊又跟洛繼宗說了什麼,洛娉妍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滿心滿眼都是景蘊教導洛繼宗的樣子,若不是景蘊捏了捏她手心,怕是她還回不過神來。
回過神的洛娉妍,又羞又窘,急忙起身藉口為二人準備酒菜,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誰知剛出門英兒便急慌慌地迎了上來,附耳道:“羅先生請奶奶過去一趟。”
洛娉妍聞言不由詫異地道:“早晌我過去師傅還好好兒的,這會子怎麼突然來喚我,可說有什麼事兒了?”
英兒搖了搖頭,輕聲道:“沒聽說問心齋有什麼事兒”說完頓了頓補充道:“但剛才奴婢瞧著,先生好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具體什麼事兒,卻是不知。”
洛娉妍聞言一邊兒朝外走,一邊兒吩咐道:“讓人給爺送些茶點進去,再去廚房讓冷淘準備準備,一會兒我回來給爺做兩道下酒菜。”
英兒急忙點頭應下,誰知洛娉妍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想著景蘊正在教導洛繼宗,這會子怕是不好讓人前去打擾,尤其是景蘊教的那些東西……
這樣一想,洛娉妍回過頭,朝英兒吩咐道:“算了,茶點就不用送了,世子愛吃魚,你去廚房瞧瞧舅舅送來的鰣魚還有沒有,讓冷淘準備起來,一會兒我蒸魚。還有我們前兒糟的鳳爪還有沒有,撈些出來。”
英兒心中雖有疑惑,卻生來不是多嘴的性子,點了點頭,叫來蕾兒和淺語跟洛娉妍去羅先生那邊兒,自己則親自去了廚房。
對於英兒的安排,洛娉妍很是滿意,面兒上卻並不多說什麼,帶著蕾兒跟淺語二人,急匆匆地到了問心齋,剛進院門便見羅先生穿著細麻短衣長褲,在藥田裡除草。
洛娉妍疾步上前,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穿的是曳霧綃雙面繡花裙,便彎腰動起手來。
羅先生見此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輕斥道:“你這是幫忙呢?還是添亂?”說著直起身一邊兒朝藥田外走去,一邊兒朝蕾兒與淺語斥責道:“你們奶奶胡來,你們也不勸阻著?有穿成這樣下田的?”
洛娉妍被羅先生說的面色一紅,急忙接過淺語遞來的溼絹子,擦了擦手,挽住羅先生的胳膊,撒嬌道:“古人不都說,師傅有其事,弟子服其勞嗎?”
羅先生笑著搖了搖頭,任由洛娉妍挽著她的胳膊進了屋子,待丫鬟奉了茶水點心,羅先生才輕聲道:“為師知道你忙,原不想叫你來的,早上忘了告訴你,明兒是為師母親的祭日,為師想著……”
話未說完,洛娉妍便肅了神色,搶道:“娉妍自然是要隨師父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