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著喚道:“慧娘,慧娘,我是娘啊,你這是怎麼了?可是那洛鎮源跟你說了什麼?”
週二老夫人一連喚了好幾遍,周氏都一動不動,不由越發心急,輕輕地搖晃著周氏,帶著哭腔問道:“可是洛鎮源那殺天刀的……”
周氏看不到週二老夫人的哀痛,卻聽出了她對洛鎮源的不滿,原已經心如死灰的周氏,在此時一把抓住了週二老夫人的手,緩緩地搖了搖頭,啞著聲兒帶著急切地道:“娘,不關老爺的事兒,是女兒……”
說到這兒,周氏說不下去了,一口氣憋了好久,才嗚咽出聲兒,抽噎著靠在週二老夫的懷裡,整個人都還在顫抖。
看著周氏這樣,週二老夫人一顆心都揪了起來,一邊兒拍著她的背,一邊兒哽咽著寬慰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快別哭啊,娘心都快疼死了!”
說完週二老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昨兒你父親回去說了,女婿不會再娶,更沒有嫌棄你,可見對你還是很有感情的,什麼也別怕,什麼也別擔心,有娘在呢,你只要好好兒的就好,娘跟你父親也就放心了。”
六二八 誤會
太醫來給周氏換過藥,將洛鎮源以及周氏都狠狠訓斥了一番後,期間洛娉妍不曾露面,週二老夫人也並未提出要見洛妙姝。
倒是洛繼宗隨著洛鎮源,將太醫迎進送出,白芷青柳都圍著周氏忙進忙出,又聽那婆子說起白芷這一日來的表現,週二老夫人方才什麼也沒說的,告辭離開了洛府。
但第二日,仍舊是那個時辰,週二老夫人卻是再次出現在了洛府,顯然對於周氏的擔憂與心痛,並非嘴上說說而已。
當然,這時洛娉妍早已經隨著昨日趕來的景蘊離開,就連白芷也被一併帶走了,留在周氏屋裡伺候的,變成了週二老夫人留下的婆子帶著青柳,洛妙姝帶著雀兒。
猛地看到洛妙姝出現在周氏房內,週二老夫人先是愣了愣,隨即想也沒想的上前便是一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洛妙姝臉上。洛妙姝的臉,一下子就高高的腫了起來。
週二老夫人卻是顫抖著指著洛妙姝,厲聲呵問道:“誰讓你進來的?你這畜生!畜生!還不給我滾!滾出去!”
說著週二老夫人的淚,便嘩嘩地淌了下來,她做夢也不曾想到,自己心疼寶貝了十二三年的外孫女,自己唯一的外孫女,竟然有一天會將自己唯一的女兒……傷成這樣!
洛妙姝愣愣地捂著臉,望著週二老夫人一時間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換了從前,或許自己會……
洛妙姝打了個寒顫,低下頭,跪在了週二老夫人跟前兒,輕聲道:“外祖母,姝兒錯了,求您原諒姝兒吧。”
週二老夫人哪裡見過這樣的洛妙姝?換了旁的事情,說不得也就過去了,可如今……看著端坐在床上,眼上纏著棉布帶子,側頭傾聽的女兒,週二老夫人狠了狠心,手往門外一指,冷冷地道:“你給我出去!”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周氏在聽到這句話時,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捏緊了手指。
洛妙姝見此,知道不是一兩日能取得原諒的,心中卻也並不氣餒,緩緩起身,朝著週二老夫人屈膝一禮,又轉頭低聲對周氏道:“娘,姝兒,去廚房看看孃的藥煎好了沒,一會兒就給您送來。”
說完,洛妙姝也不等人回應,便帶著雀兒走了出去。
從昨兒下午洛娉妍將自己領到慧園來,直到如今七八個時辰了,洛妙姝已經知道,周氏是不會與自己說話的,而外祖母……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的巴掌印,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趕走了洛妙姝,週二老夫人便急忙上前將周氏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見周氏除了眼睛,別的地方都還好好兒的,週二老夫人方才舒了口氣,挨著周氏坐了下來。
拉著女兒的手,週二老夫人默了默方才輕聲道:“不是為娘心狠,實在是那孩子在屋裡,為娘這心……”
不等週二老夫人說完,周氏便反握住週二老夫人的手,淡淡地道:“娘,別說了,我知道,我都明白。”周氏的聲音很輕,若不仔細聽是聽不清的。
週二老夫人見此哪有不知道女兒心裡痛楚的?可卻仍忍不住問道:“怎麼就讓她進來了?那洛娉妍安得什麼心?怎麼也不見她在你身邊兒伺候,洛鎮源不嫌棄你這個妻子,難道她還要嫌棄你這個母親?”
週二老夫人越說越氣,話也越說越快,周氏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
聽週二老夫人說完,周氏勉強勾了勾嘴角,淡淡地道:“娘快別這麼說,她不恨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