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很清楚,無論自己站在什麼角度,都不會讓她太難看,同樣,無論她做什麼,自己都不可能與她親近。
然而,蔣姨娘卻費盡心思,將這錦盒幾經週轉地送到自己面前來……
洛娉妍猶豫了許久,才當著蔣鳳兒的面,緩緩開啟了那隻錦盒,只看了一眼,洛娉妍的臉色就突然一變,猛地抬起頭盯著蔣鳳兒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確定,這錦盒是你那表姑親手交給你母親的?”
蔣鳳兒見洛娉妍神色有些嚇人,不由也愣住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回過神來,搖頭道:“我哪兒知道是不是表姑親手交給母親的?我不過是從母親手裡接過來的罷了。”
說完,蔣鳳兒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朝錦盒裡掃了一眼,隨即也是瞪圓了眼,不敢置信地道:“費那麼大功夫,就讓我送一朵珠花過來?”說完見那珠花下壓著一張紙條,不由道:“哪兒紙條上寫了什麼,你快拿出來瞧瞧。”
實在是蔣鳳兒心中也是有些生氣,不明不白被指使過來送東西,送的竟還是一朵滿大街都能買到的普通珠花!
但蔣鳳兒卻也對洛娉妍鄙夷不已,暗道:難怪總聽人說她最是商人行事,可不就是眼皮子淺嗎?一看是朵普通珠花,竟臉色大變,連面子都繃不住了。
洛娉妍卻盯著那朵珠花看了許久,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抬頭望著蔣鳳兒道:“這朵珠花,是兩年前我在大相國寺掉的,你那表姑如何拾到,又如何知曉是我的?這可只是一朵最普通的珠花而已,上面也並沒有任何標記。”
蔣鳳兒聽洛娉妍說著原本就是她的珠花,心裡的驚詫比之前看到是朵普通珠花還要大!
洛娉妍見蔣鳳兒瞪著自己不說話,不由皺了皺眉頭,咬牙將珠花取了出來,當著蔣鳳兒的面兒開啟那張紙條。
“二十二日,已時三刻,東隅山房,不見不散。”寥寥幾字,蔣鳳兒只掃了一眼,就大變了臉色。洛娉妍更是臉色不善地盯著蔣鳳兒道:“最好,你是不知道這事兒的。”
蔣鳳兒一聽這話兒,頓時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瞪圓了雙眼望著洛娉妍失聲叫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就是我母親怕也是不知道的!”
洛娉妍卻不與她分辯,挑了挑眉淡淡一笑,將那紙條跟珠花又放回了錦盒裡,蓋上盒蓋方笑道:“既如此,那我便當你什麼都不知道,之前不知道,現在也不知道,至於將來……”
這回蔣鳳兒倒是反應極快,沒等洛娉妍說完,她便立時介面道:“也不知道!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蔣鳳兒眼眶都紅了,這事兒若是被錦鄉侯世子知道了,自己家倒是不怕,可自己這個親自來送錦盒的人……
想到這兒,蔣鳳兒忽然對蔣夫人有了怨念,心中更是咬定蔣夫人定是看過那紙條的,不然怎會偏讓自己親自來送?
洛娉妍卻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將錦盒往邊兒上一推,笑著與蔣鳳兒說起旁的。
可蔣鳳兒此時哪還有心情?勉強應付了兩句,便再也待不下去,匆匆帶著丫鬟告辭離去。
至於蔣鳳兒會不會說與蔣侯爺與夫人,洛娉妍就不知道了,但能肯定的是,定不會說與旁人……而洛娉妍要的,也不過如此罷了!
五三零 待嫁(七)【給執事:困惑的行者加更】
洛娉妍送走了蔣鳳兒,喚來雲袖交代道:“將這錦盒送去世子哪兒,記住了定要親手交給世子。”
說完洛娉妍頓了頓補充道:“若是世子問起,就說是蔣姨娘託人送來的,若是沒見著世子,便將這錦盒原封帶回來。”
雲袖原以為跟了洛娉妍,將來的日子便是在後宅中晃盪,沒想到才過來幾日便要外出辦差,雖然不過是送點兒東西,很有點兒殺雞用牛刀的感覺,但對於能出門雲袖還是很高興地。
對於蔣鳳兒的到來周氏是不知道的,如今府裡的人早已大患血,洛娉妍管家大半年更是變化極大。
在洛娉妍與紅螺離開慧園後,周氏便急忙轉身進了內室,脫下新換的衣裳,摘下了釵環,著一身家常襖子,白芷見此心中更嘆息不已,過去的夫人那天不是打扮得光鮮亮麗?如今竟是捨不得穿衣了……
白芷也明白,這是因為老爺將先夫人的東西都給了大小姐,可那裡就至於這樣了?
在白芷看來,與其這樣處處節省,還不如好好兒討好老爺跟大小姐,說不得就比這樣節省得到的更多。偏周氏如今將錢財衣物都看得極重,不僅不捨得讓旁人碰一下,就是她自己也是捨不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