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衣衫,就是沒一樣能穿上身的,就更別提穿出門了。是以見了莫問捧著件明顯裂縫的衣衫,不由打趣兒兩句而已。
四三五 難眠
莫問見莫言要來奪自己手中衣衫,心中一慌害怕他看出端倪,一把抓住藏於身後,微紅了臉頰道:“與你何干?莫不是閒得發慌竟是管起我的閒事來?”
說完莫問話鋒一轉,問道:“上次伯父問你的事兒可是想清楚了?你是要繼續留在世子身邊兒還是前去邊關搏個前程?”說完接著又道:“侯爺不是也說能在邊關為你謀得一職?”
莫言聞言搖頭苦笑道:“侯爺那裡不提,單單世子待你我便如同兄弟,咱們打小一處長大真要離去又如何捨得?”
說完莫言也不脫鞋,轉身在莫問床上盤膝坐下,望著頭頂墨綠色承塵,嘆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當年父親與叔父將你我送來世子身邊兒,一則陪伴,二則不就是護得世子周全?我又豈能在此時離去?”
說完莫言似想到什麼,扭頭看向莫問,皺眉問道:“怎麼?你起了離去的心思?”說完板著臉道:“那些個大事兒我不懂,但替世子跑跑腿還是能夠的。若是你有了別的想法,我不攔你,但有的事兒還希望你爛在心裡。”
莫問聞言沉默了半晌,才吶吶地地反駁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那樣的小人?”說完也不看莫言,只低著頭問道:“可如今你年歲不小了,就沒有想過……”
說到這兒,莫問有些說不下去,莫言卻是挑眉看向他,原是靜待下文,卻發現莫問臉紅得嚇人,心中不由越發好奇,莫問說他不是那等小人,卻並沒有說他不會離去……
如今莫問又是這樣一幅神情,莫言想了想不由挪過來撞了撞莫問的肩膀,笑問道:“莫不是你小子起了什麼心思?說說看是哪家……”
莫言尚未說完,莫問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想也不想地反駁道:“我成日裡跟在世子身邊兒,不然也是與你一處,上哪兒起什麼心思去?”
見莫問如此著急不由一愣,雖莫問說的不錯倆人大多數時候都在一處,即便不在一處也是有任務在身……可莫言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不由皺眉打量起莫問來。
莫問見此越發心中慌張,急於轉個話頭脫口便是問道:“你說世子年歲也不小了,到如今也不娶親會不會先納個小?”
莫言一聽這話,越發好奇起來,挑眉上上下下地打量莫問,好半晌才扯著嘴角嗤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世子會不會成親,要不要納小,或是納幾房侍妾那都是世子的事兒,與你我何干?”
說完見莫問臉色不善,不由癟嘴道:“再說了,咱們跟在世子身邊兒這麼多年,你看世子是那等貪花好色之徒?若世子願意,別說娶妻納小,就是招來府裡做通房丫鬟,在這京城也能排出兩條長隊來。”
莫問聞言低頭一嘆,將那衣衫往枕頭底下一塞,拉起邊兒上薄被矇頭倒了下去。轉過身背對著莫言,卻是不再多說什麼。
莫言有心再問問,卻也看出他不願再談,聯想他今日所言,莫言暗自猜測怕是莫問對誰動了心思卻不敢明言?
再想到幾年前殿下所言:“你二人娶妻後便可離開侯府,本宮自會為你二人安排好出路。”怕是到時自己二人便要離開錦鄉侯府,這小子不願離府,因此動了納小的心思又怕世子責罰?
莫言想了一會兒猜不透究竟為何,看了眼莫問側躺的背影,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莫問的床,倒也並未將此事太過放在心上,卻不知莫問雖然躺下一動不動,卻是一夜未眠。
莫問不知一夜未眠的,今夜很多!除了他自己與守候在洛娉妍身邊兒的紅螺三人,還有得知洛娉妍病重,歡喜地難以入眠的洛妙姝母女。
當然周氏此時還沒機會與洛妙姝商談什麼,甚至還惦記著哲老夫人的話,琢磨著是不是明日尋個機會前去探望。洛妙姝卻是盤算起了洛娉妍的家當,猜測著若是洛娉妍就此死了,自己是不是能分點兒什麼……
當然景蘊回到錦鄉侯府也是轉輾反側難以入眠,猶豫著該怎麼與外祖母提起此事。
景蘊心中非常清楚,如今並非求旨賜婚的最好時機!
不說自己如今須得時時小心,步步為營,一步踏錯便可能是粉身碎骨。只說那洛鎮源眼看著年底很可能再往上走一步,到時不僅是執掌一部,而且入閣也指日可待,更何況,洛鎮源所在的還是掌管天下錢糧的戶部!那位,又豈能容許自己輕易拉攏?
景蘊穿著雪白的中衣起身推開窗戶,閉眼享受了片刻清涼的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