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說起來都是心有餘悸地道:“姑姑不知,當時的錦鄉侯世子命懸一線,瞧著比小姐今日還要兇險,小姐又一心想要救人,奴婢哪裡能夠攔得住,也怕傳出風聲壞了小姐閨譽。”
英兒此時也在一旁幫著分辯道:“小姐說便是看在景芝小姐的面兒上,也不能對她唯一的哥哥見死不救,奴婢們也是沒法子。”
話說到這兒紅螺也算是徹底弄清楚了前因後果,事到如今再說以往的事兒卻是沒什麼用處,可有的話與這兩個丫頭,卻是說不清楚,不由長長地嘆了口氣。
晨霜見此心念一轉,起身上前兩步,小聲兒道:“小姐雖說瞧著沒有旁的心思,可若是小姐能嫁了世子也是極好的。”
晨霜話音剛落便被紅螺狠狠地瞪了一眼,冷冷地訓斥道:“你懂什麼?錦鄉侯世子可是惠寧長公主殿下唯一的外孫,是聖上的親外甥,這事兒咱們說了能算數?怕是他自己也做不得主!”
說完更是嘆息道:“再說,也不知他有沒有那個心思,縱然是有卻難保不是想抬了小姐進府做小!到時又該如何是好?你們難道就這般狠心?”
晨霜與英兒都從未想過這個,一聽紅螺這話具是嚇得白了臉色,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紅螺見此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道:“此時就此打住,小姐說得對,所有的事兒都爛在心底,莫要再去提起。”說到這兒紅螺頓了頓,皺眉道:“若是,再來,只管來回了我,我自有話說。”
英兒與晨霜聞言具是真的鬆了口氣,這樁秘密埋在心底,若沒有今日之事過去也就過去,可今日錦鄉侯世子的到來著實令她二人深感不安,如今紅螺肯接手那是再好不過。
紅螺叮囑了兩句,見英兒與晨霜那鬆了口氣的模樣不由搖了搖頭道:“往後的日子長著呢,這玉璧之事也莫要與小姐提起,往後看看再說也不遲。”
晨霜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卻是遲疑道:“小姐如今這般模樣,興許這玉璧……”
晨霜沒有說完,紅螺豈能不知她的意思,想了想道:“我記得小姐有一串佛珠,你去取來壓在小姐枕頭底下,或許也有些用處,那佛珠也是在大相國寺開過光的。”
晨霜自是沒有不應之理,紅螺見晨霜自去取佛珠,便喚了英兒起身,遣她依舊回廚房幫忙。
事情已經有紅螺接手處理,英兒自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見紅螺沒有懲罰她,自是歡歡喜喜地退了出去。紅螺看著洛娉妍的睡顏,卻是再次嘆了口氣……
若是錦鄉侯世子當真與老爺提出要納小,自家小姐該如何是好?或是老爺因著別的緣故,將小姐隨意嫁了出去,往後再爆出今日之事,又該如何是好?
紅螺陷入了深深地擔憂之中,卻不知如此擔憂的並非獨獨她一人,莫問離開洛府並未走遠,只在洛府街對面暗處藏身,等著景蘊出來後才悄悄返回錦鄉侯府。
莫言與莫問二人並非錦鄉侯府家僕世奴,而是先皇賜給惠寧長公主的八大侍衛之後,身上亦有世襲的爵位,雖然微末可也不是奴僕可比。
二人居住在錦鄉侯府中,為了方便二人護衛景蘊,在距離景蘊的院子並不很遠的地方,亦是有單獨的院落居住,有丫鬟僕從伺候。
莫問回到院中,發現莫言並不在房中,莫問也無心尋他去處,自顧自地尋出那件早已裂成幾片的衣衫,倒在炕上回想著當初在船上的點點滴滴,回想洛娉妍的一顰一笑……
漸漸莫問心中有了決定,倘若世子娶她為妻自己便將一切埋藏心間,只一心一意護衛他二人,若世子另有姻緣,自己便只待世子成親後,離開錦鄉侯府!
雖然自己只是個五品千戶,但要在邊關謀個一官半職再花些力氣升遷……應不是難事……但縱然自己拼命怕也難以短時間爬上三品……
也不知洛侍郎是否能將自己小小武官放入眼中,到時佳人又是否能夠等得自己上門求娶?一時間思緒紛沓而至,千迴百轉間竟是輾轉難眠。
不知怎地就想到景蘊先前所言殿下求旨賜婚已在近前,是洛府小姐,還是旁的什麼人?若是旁人,世子是否會先將她抬進府中做了姨娘偏房?到時自己又該如何?
莫問越想越是心慌,竟“嗖”地起身將那衣衫捧在手中細細摩挲,莫言卻在此時推門而入,見莫問坐在炕上捧著一件破衣,不由嬉笑著問道:“難不成你娘又為你動了針線?還是……”說著便上前欲要取走細看。
莫言倒沒有懷疑旁的,都知道莫問他娘舞刀弄槍在行,穿針引線才是笑話,從小到大雖也為莫言縫製過兩雙襪子,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