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張床,不由阻攔道:“行了,這間帳篷不用再搭床,搬張桌子和凳子過來,再讓鄒伯準備上筆墨紙硯就行。”
倆漢子突然聽到宛如黃鸝出谷般清脆的聲音,不由得都是一愣,停下手中的活兒轉過頭來,見洛娉妍一身緞襖,雖然已看不太出本來的顏色,卻也知道眼前這位就是鄒伯口中的少夫人,急忙向洛娉妍躬身行禮,快步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鄒伯便帶著人親自將桌椅以及筆墨紙硯送了過來,椅子上還墊了厚厚的棉墊兒,笑道:“辛苦少夫人了,一會兒老奴便讓人生了炭盆送來,條件簡陋,少夫人……”
話未說完,洛娉妍便擺手道:“不必麻煩,病人們都能承受的,我有什麼不能?給我送些熱茶來就是,若是沒茶送些熱水來潤潤嗓子也行。”
鄒伯這才想起洛娉妍從進府至今,連口熱水也沒喝過,急忙歉意地道:“是老奴疏忽了,老奴這就……”
話未說完柱兒便自告奮勇地打斷道:“府裡有茶葉,小的這就給少夫人煮茶去。”柱兒說完一溜煙兒地跑了,像是怕被誰搶了他的功勞似得。
篾兒見此憋著嘴委屈地跺了跺腳,望著洛娉妍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洛娉妍看了鄒伯一眼,不由失笑出聲兒。
笑過後,洛娉妍便正色道:“我就在這間帳篷裡給府裡這些人診脈,你先讓那些能動彈的女子們先進來,我瞧過後若沒事兒,也好給她們安排差事。”
鄒伯聞言點了點頭,叮囑道:“少夫人也要注意身子,若是太累就先歇會兒。”說完見洛娉妍點了頭便也不再耽擱,急忙出去安排那些女子前來診脈。
鄒伯一走,篾兒急忙扶著洛娉妍的胳膊讓她在椅子上坐下,洛娉妍也確實站累了,便順著篾兒意坐了下來。
誰知剛坐下,篾兒便仰頭對洛娉妍道:“其實篾兒也會煮茶的,下次讓篾兒給少夫人煮茶好嗎?”
篾兒被哥哥訓斥過,雖然洛娉妍說不介意,但她心裡還是很在意的,故而不再自稱“俺”,而是換了自己的名兒。
洛娉妍自然知道篾兒的小心思,望著她那雙純淨的眼睛,不由抿嘴笑了笑,誇讚道:“沒想到篾兒小小年紀便這般能幹,一會兒跟著我學怎麼給病人上藥,好嗎?”
篾兒一聽一雙眼睛頓時越發明亮了起來,拼命地點著頭,保證道:“少夫人放心,篾兒一定會好好學的,篾兒才不是笨手笨腳,娘說篾兒可聰明瞭。”
洛娉妍聞言不由再次笑了起來,點著頭又誇了篾兒兩句。
正在這時,鄒伯已經領著一群女子走了進來,這些女子有的梳著婦人頭,有的還是小姑娘,洛娉妍點了點頭,讓婦人們先排隊上前診了脈。
這些女子或許是常年勞作的關係,並沒有京城裡那些婦人這樣那樣的毛病。
洛娉妍對此極為滿意,對這些婦人們笑道:“病人多,人手卻是不夠。能動彈的男人不是跟侯爺打仗去了,就是跟溯風砍柴打獵去了,剩下的也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婦人們不知洛娉妍此話何意,卻也都急忙點頭保證道:“少夫人只管吩咐,俺們定會好好聽少夫人安排的。”
篾兒聞言很想說話,卻見洛娉妍抿著嘴望著這些嬸嬸們,也就不敢輕易吱聲兒。
洛娉妍卻有些不放心,畢竟……打量著這二十多個婦人,洛娉妍只覺到了嘴邊兒的話,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有個年紀稍長的婦人見此,急忙上前一步,滿是忐忑地詢問道:“少夫人……可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洛娉妍望著她咬了咬唇角,嘆了口氣才小聲兒道:“病人中有男有女……”
話未說完,這些婦人便鬆了口氣的笑了起來,不以為意地道:“俺們是粗人,不懂得那些大道理。但俺們卻也知道如今還能活著,都是因為那些大兄弟們在戰場上拼命,俺們的男人也都……”
說到這兒,這些婦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好半晌才紅著眼眶道:“便是俺們男人還在,也不會怪罪俺們的,俺們又不做虧心事兒。”
聽這些婦人們這樣說,洛娉妍心裡也是酸酸的,卻是點頭道:“對,咱們做的是救死扶傷的好事兒,不是虧心事兒。”
說完便接著安排道:“那邊兒的大兄弟們,就麻煩大嫂們照料一二,安排在兩間帳篷裡,屋子的門窗都敞開,被子也都拿出來抖抖,曬曬太陽。有化了膿的傷口,一會兒我熬了藥請大嫂們先給他們清洗,回頭我再去給他們瞧傷。”
婦人們聞言都瞪大了眼,沒想到這位少夫人還要親自去看傷,不由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