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孩子出生時能不能回來,只希望這場戰爭趕緊結束……”
雲袖聞言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玉娘卻是笑道:“少夫人放心,三關鎮不遠,來回也就五六天工夫,等小少爺出生時世子定能趕回來的。”
洛娉妍聞言淡淡一笑並未多說什麼,扶著玉孃的手一邊兒朝裡走,一邊兒問道:“屋舍可都安排妥當了?棉布要提前準備好,藥也提前熬製起來,明兒一早薛將軍府就會將人送過來。”
說起這個玉娘嘆了口氣,皺眉道:“旁的都還好,藥湯藥膏隨時都備得有,棉布鄒伯也已經從庫裡取出,已經組織媳婦子洗了正在蒸煮,明兒定能準備齊全,就是……”
說到這兒玉娘頓了頓,望著洛娉妍為難地道:“就是沒那麼多屋舍,天冷也不能住在帳篷裡,不知如何安頓。”
之前這般安排,錦鄉侯也是與幾位將軍商議過的,各府校場能安排的人都是有數的。
洛娉妍聞言皺緊了眉頭,就如玉娘所言,總不能讓人在校場搭了帳篷住吧?這麼冷的天兒,說不得病沒治好反而丟了性命。想了想,試探道:“不若讓男子都住到前院兒去?”
雲袖卻是搖頭道:“怕是不妥,安王馬上要到了,到時是要住在正院兒的,前院兒怕也要安置隨行將軍們。”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安王並沒有如景蘊所言那般三五日後到來,在鄒伯等人焦急地等待中,十日後,反倒是景蘊與景蒔二人,帶著一樽棺木先從三關鎮回來了。
洛娉妍趕到前院兒時,景蘊與景蒔已經護著棺木進了大門。望著消瘦了一圈兒的景蒔和那樽簡陋的松木棺材,洛娉妍疾步來到景蘊身旁,小聲兒問道:“這是怎麼了?”
望著洛娉妍焦急地目光,景蘊嘆了口氣,拍著她的手背,輕聲道:“別的回頭再說,先將靈堂搭建起來。”
洛娉妍聞言點了點頭,還沒說話,鄒伯便小聲兒問道:“據訊息,安王爺馬上就要到五嶠郡了,姨娘的靈堂……”
鄒伯沒有說完,景蘊便抬手打斷道:“靈堂就設在姨娘原先住的偏院。”說完補充道:“這是父親的意思。”
洛娉妍聞言瞪大了眼,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景蘊喚蔣氏姨娘。鄒伯卻在點頭後,再次皺眉問道:“那安王……”
不待鄒伯說完,景蘊便再次打斷道:“安王如今尚未抵達,等安王到了就安排在薛將軍府暫住。如今雖條件有限,沒法請和尚道士來做超度法事,但該有的尊榮還是不能馬虎。”
洛娉妍對蔣姨娘雖談不上厭惡,但也絕無好感,卻知道景蘊兄妹對蔣姨娘都是厭惡至極的,怎地如今卻……
許是看出洛娉妍的疑惑,景蘊朝她淺淺一笑並未解釋,只輕聲道:“這人來人往的仔細碰撞了,妍兒先回去後院,有什麼事兒我再差人去告訴你。”
洛娉妍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說話的時候,抿著嘴點了點頭,扶著雲袖的手朝後院走去,卻是沒有回東院直接去了校場。
依著景蘊方才的意思,洛娉妍雖不明白為何,卻也知道蔣氏的喪禮怕是要大辦,好在邊城喪事是最常見的,除了孝服,旁的東西也都現成。
不過半個時辰,景府大門前便掛起了大白燈籠,靈堂也已設好,待到到掌燈時分,洛娉妍這邊兒也總算趕製出一批孝服,做工算不得好,但也能對付過去了。
洛娉妍帶著玉娘等人將孝服給景蘊他們送去時,景蒔就跪在堂前燒紙哭靈。
洛娉妍雖不喜蔣姨娘,但死者為大,此時也不必再計較那些,上前給蔣姨娘上了香,便扶著雲袖的手走到景蒔身旁,艱難地蹲下身要燒些紙錢。
景蒔見此心中一暖,急忙低聲勸道:“嫂嫂身子重,就別管這些,照顧好自己才是要緊的,如今天晚,快些回去歇著吧。”
洛娉妍聞言勉強一笑沒有理睬景蒔,依舊蹲下,燒過紙錢方才輕聲勸道:“還沒用過晚膳吧?逝者已矣,小叔千萬保重自己,姨娘生前最是疼你,定是希望你好好兒的,見你這樣兒姨娘定然也是不能安心的。”
景蒔聞言不知說什麼才好,低著頭悶悶地“嗯”了一聲兒,回想起蔣姨娘去世時的情景,不由紅了眼眶。
見此洛娉妍嘆了口氣,扶著雲袖的手緩緩站起身,道:“我去給你準備些吃食,便是為了讓姨娘安心,你也多少吃一些。”
說完洛娉妍便帶著雲袖等人退出了靈堂,誰知路過偏廳時,景蘊正好與鄒伯一道出來。
看著滿臉疲憊的景蘊,洛娉妍不由停下了步子,上前輕聲問道:“爺用過晚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