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喪失勞動能力。
這樣的情況,對於任何一個不富裕的農村家庭來說,都很難接受,更何況方博家中,還有一個長期臥床的奶奶需要照顧。
忽然出現的意外,讓他最終決定去退學打工。
大學學費,可以申請助學貸款;生活所需,方博能夠自己勤工儉學,還有助學金和獎學金的期冀。
但他有父母有親人,又不是天生地養石頭裡面蹦出來的猴子,怎麼可以無視家中困難,自己一個人在象牙塔裡面躲上3年半?
既然時間不讓自己從容長大,那就從現在起,做一個打工的人。
幹活,賺錢,支撐家庭。
從現在起,關心親人和健康。
我也願面朝老闆(大霧),春暖花開。
方博一直覺得,如果生活也能用擬人化的人格來形容,那多半就是一個賤賤的小婊砸,碰上弱受就是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女(lv)神(cha),如果換一個強攻來,保管分分鐘變身身嬌體柔的軟妹紙,任人予取予求。
到底是做一個弱受還是強攻,方博覺得這根本不算個問題。
老子又不搞基……
……
“您兒是?”
看著一臉篤定,笑著走進來的方博,廚師老頭眯了眯眼,臉上的表情顯然不能稱之為愉快。
並非老頭兒性情乖張不近人情,而是後廚這種地方,對於任何一家酒店來講,都算得上生人勿進的“重地”。除了“自己人”、“供貨商”以及“老闆”,其他任何人型生物,妥妥都要被嚴防死守。
至於老頭嘴裡的“您兒”,那只是宜昌人打招呼時的習慣性稱呼,基本上等同於“你”。或許有幾分客氣的意思,不過對於頭回見面的陌生人來說,這個客氣,某種程度上也代表著警惕和疏離。
方博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沒有半分矯情拿捏,直接道明瞭來意。
隊長,自己人,別開槍。
呸呸,嚴肅點,面前這老頭又不是自己那些逗比同學。
咦,想到同學,心裡好像有那麼一丟丟的惆悵啊。
搖搖頭,還沒完全走神,就立刻反應過來的方博,臉上堆起一個同樣客氣的笑容:“你好,師傅,我是過來上班的,昨天應聘過了。”
“上班?你是新來的打荷?”老頭神色緩了緩,卻也沒舒展太多,挑眉上下打量起來。
大概掃了兩眼,就沒了興趣,扭頭,衝著後門口抬抬下巴:“楊師傅正好還在裡頭,你自己進克找他。”
沒等方博道謝,老頭又猛的回頭,瞪著兩個偷偷摸摸往這邊瞄的小學徒,老臉黑得和鍋底有一拼:“看嘛兒看,一而輩子就曉得偷懶,以為躲在卡卡兒郭郭兒老子就找不到……”
再次為兩個小學徒點蠟。
然後,方博一臉“我什麼都沒看到”的淡定表情,快步溜進了廚房。
……
打工的日子過得很快。
和在學校時一樣快。
轉眼,方博已經在三味魚坊幹了半個多月。
起初,新同事們對他的印象,幾乎都停留在“好奇”這一點上——雖然方博自己並未拿著“輟學大學生”的身份博同情,可架不住廚師長楊師傅的一句玩笑話。
“大學生,打工比上學辛苦吧?”
納尼,新來的打荷是個大學生?
自從第三天身份暴露後,方博就由眾人眼中,一個稍微有些特別的打工仔,搖身一變成為了後廚大熊貓般的存在。
十幾個同齡的學徒還好,感覺不算大,主要是那些膝下有兒有女的大叔大嬸們,看他的目光格外唏噓。
更讓他們唏噓的是,這個半路輟學的小夥,脾氣還非常不錯,待人和氣,做起事來更是認真好學。
如此這般性格,就已經很討人喜歡了,加上用現在時髦的說法,方博的顏值也頗高,是個帥氣陽光的小青年,種種原因加在一塊兒,讓他很快就融入了新的生活圈子。
只不過,由此造成的結果,也不完全都是好事。
比如——
“哎,小方啊,你談朋友了沒有啊?要是沒談,阿姨給你介紹一個……”
某天中午休息的空檔,排到方博值班,另一個和他同樣值班的打荷嬸子,眼瞅著沒事兒可做,笑嘻嘻就找了上來。
方博絕對沒想到,自己還成了後廚一些大媽大嬸眼中的搶手貨,奈何他完全沒有這些心思,只能乾笑兩聲,趕緊找